秦衡高深莫测的眼盯着他,微微一笑:“你巴不得他喜欢你吧?”
他接着啧了声,意味深长望着太子方才离开的方向:“我以后也得防着他一些,我可不喜欢男人。”
若是让他家里人以为他喜欢一个男人。
腿都会给他打断。
李裴嗤之以鼻:“你做梦吧。他躲你和陆绥就是老鼠见了猫,跑得是最快的。”
李裴刚刚的不快烟消云散,还有几分得意洋洋:“他最亲近的人就是我。”
秦衡说:“你对他好,百依百顺像条狗,他能不给你丢两根骨头吗?”
李裴回:“那这也是我的本事。”
而他们口中喜欢男人的人,在马车里,极不舒服。
身体忽冷忽热的难受,后背出了汗,但是竺玉感觉自己浑身还是很热,血液都像是在沸腾。
头也晕晕的,提不起精神来。
她的脸颊已经红的不正常,四肢无力,昏昏欲睡。
陆绥看着她通红的小脸,抬手碰了碰她的额头,她似乎还想抵抗,但是抓着他袖子的手指就像小猫伸了伸爪子似的,软绵绵的很无力。
陆绥摸到了一片滚烫。
一摸就摸出来她在发烧。
陆绥下意识把人搂抱在怀里,掀开车帘,对马车外的车夫冷声命令道:“去陆府。”
平宣颇有微词:“陆公子,我们殿下…”
话都没说完,对上陆绥冰冷漆黑的眼睛,再一看他怀里好似已经不省人事的小主子,平宣便不敢多说什么了。
陆绥抱着她,浑身僵硬,时不时还得探一探她的额温。
还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
明知自己身体不好,还在冰冷刺骨里的水里救人。
第38章
陆府。
深更露重,院内点着遥遥的烛火。
檐壁挂了几盏灯笼,长廊照得通透,焚烧的烛心烧了起来,四周好似亮如白昼。
陆绥用自己的黑色大氅将她裹了起来,打横抱在怀里,他的动作干脆利落,扣在她腰间的手指抓得很牢固。
他的怀抱好像铜墙铁壁,坚硬牢靠。
平宣瞧见陆小公子抱着小主子,心里有些许不安,但是他也不敢说什么,怕耽误了时辰。
陆府的下人,规规矩矩的,瞧见小公子抱着人回了院子,连头都不敢抬,更遑论去乱瞧。
个个都自觉地低着头,视线落在眼前这片地,不敢多看。
陆绥将她抱到了自己的床上,请了大夫来看。
把过脉象,果真是得了伤寒。
大夫大雪天的夜里被提溜过来,一把老骨头真经不起再来几次这样的折腾,他给开了几服药。
“这位姑娘身体虚弱,还有寒症,身体当仔细的养着,切不可再受寒贪凉。”
陆绥坐在床边,让她的脑袋轻轻的搁在自己的腿上,方才不小心碰到了她的玉冠,绸缎锦墨般的长发顷刻散了下来,像缓缓铺开的薄雾,轻柔丝滑。
乌黑的发梢轻轻垂落在他的膝上。
她睡得很熟,外边的动静吵不醒她。
陆绥的手搭在她的腰间,没有要拿开的意思。
大夫诊完脉象之后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无意间瞥见横在少女腰间的手掌,沉沉的压着,丝毫不打算拿开,扑面而来的都是叫人窒闷的压迫感。
便是被人频频张望,也不大在乎的样子。
大夫虽然奇怪一个小姑娘为何做这般打扮,但不该他问的事情他绝不多问。
不过他到陆府看诊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瞧见眼高于顶、生性淡漠的小公子同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