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还是同自己生气。
受不了自己这么脏的时候。
陆府的奴仆瞧见了二公子脸色不大好看,还以为是他考得不好,不敢作声,怕牵连了自己。
陆绥回了府,迫不及待沐浴了一番。
待换上一套干净的衣裳,脸色才缓和了些许。
他被叫到了前厅,父亲在垂花门前送客,寒暄了两句,就将人给送走了。
陆大人瞧见自己的儿子,也只是简单过问了句:“考得如何?可有把握?”
陆绥眉眼带着几分倦色,这些天也没能睡个安慰觉,他说:“尚可。”
陆大人瞧他胸有成竹的样子,也不多问,更不担心他会落榜,过了会儿,陆大人说:“你母亲前几天病了,你去看看你母亲。”
末了,陆大人补了几个字:“别惹你母亲不高兴。”
陆绥嗯了声:“儿子知道。”
宜和郡主病得不重,一场小伤寒,让她骨头都变懒了。
儿子考完了试,她这个做母亲的理应关心一二,不过他自幼就被先生夸赞天资聪慧,应当不至于落榜。
宜和郡主自个儿吃了联姻的苦头,便不想让儿子这般。
可他同他兄长一样,是个油盐不进的石头。
陆绥到了碧水院,在门外就听见了母亲的咳嗽声,他走进去,接过丫鬟手中的药碗,耐着性子给母亲喂了药。
宜和郡主喝完了药,抬眼看他:“考得如何?”
陆绥放下空碗:“不差。”
宜和郡主忍着咳嗽,她说:“这些天你也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几天,没几日就是七夕节,你正巧得了空,多出去走走。”
宜和郡主私底下同各家夫人都通了气。
七夕这天夜里,花灯桥下,凑一个偶遇倒是不难。
看上了眼,接着就是顺理成章的好事。
陆绥仿佛没看出他母亲的算盘,低低嗯了声:“好。”
*
贡院大门这边,竺玉伸长脖子张望许久,也没看见李裴从里面出来。
不仅没有瞧见李裴,也没看见秦衡、陆绥他们几个!
难不成他们都还没写完试卷?这也不应该,到了点,监察御史就要开锁放人,便是想多留都没有机会。
竺玉等了半晌,过了会儿,平宣带着一名面生的小厮找到她跟前。
小厮穿着青色的布衣,态度恭敬:“殿下,小公子让奴才给您留个话,他说他累了,先回去歇息,待恢复了精神再来找您。”
竺玉诧异:“他已经回去了?”
小厮用力点点头,弯着腰同她说话:“这会儿怕是已经到府上了。”
竺玉白跑了这趟,也没生气。
她还有种如释重负之感,带着目的性的刻意亲近,其实也日夜焚烧着她的内心。
“行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小厮带话的同时也不忘悄悄瞄上两眼太子殿下的神色,没瞧见不悦,不禁松了口气。
他还得回小公子跟前回话的。
小公子特意叮嘱过,要他仔仔细细看过殿下的神色,若是有殿下动怒更要及时禀报。
小厮急哄哄回了李府,给小公子回话。
李裴沐浴更衣过后,也不觉得自己臭烘烘的,闻哪儿都是香的,他满意的不得了。
他将候在门外的小厮叫进了屋子里。
小厮一个字都不敢篡改,太子殿下说了什么,他一五一十背了下来,当着主子的面,复述了一遍。
李裴不大信,甚至还有点失望:“她没生气?!”
小厮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