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他若清白,朕不会冤枉了他。”
“臣妾知道了。”
陈皇后无声望向男人身旁的女人,她美貌不减当年,面色红润,荣华富贵和帝王的宠爱滋养出了一张国色天香的脸庞来。
她看起来同十几年前没什么不同。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
她对她微微一笑。
仿佛无声的挑衅。
陈皇后冷着脸转过身,出了御书房。
女人冷笑了声,周贵妃还当今日是她占了上风。
她还不知道她过不去的人,是她日夜焚香祈愿的亲女儿。
如此想着,陈皇后的气儿才顺了些。
*
陈寅经不住大理寺的手段,隔了两日就翻了口供。
承认了令牌是他买通了东宫的内侍,偷偷拿了出来。
亲笔信亦是伪造,临摹过后偷盖了太子妃私印。
这出栽赃陷害,毫无缘由。
陈寅自知已经是家族弃子,若他不依照顺着父亲的意思,他的母亲也难活。
陆宴将新的口供送到了宫里,又查明了那两日,太子殿下夜里回了东宫。
宫里有门禁。
过了时辰,就进不去也出不来。
人证物证皆有。
也就可以结案了。
陈寅累累罪行,罄竹难书,最终被处以死刑。
*
竺玉被放出来的那日,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事情。
陆宴叫人打开了牢房的门锁,客套至极:“殿下这几日受苦了。”
若非陆绥亲口告诉她,是陆宴命人刻意安排了死刑犯在她的旁边,让她日夜呗那些惨叫折磨,她几乎都要相信了陆宴是善良体贴的好人。
哪怕是这会儿。
陆宴的脸上也看不出来半分对她的算计。
竺玉最怕这种人,心里发寒,她抿了抿唇:“多谢陆大人还我清白,陆大人这几日也辛苦了。”
陆宴的目光不动声色扫过她的脸庞,哪怕在牢里受了惊吓,吃不好睡不好,她看起来也不十分憔悴,孱弱微白的小脸,唇色娇艳,乌黑的眼瞳好似溢了潺潺的水润,她说话的语气,也温吞的令人觉得舒服。
可惜。
陆家没有一个好人。
他不好,他弟弟亦然。
被陆绥盯上,不是好兆头。
水满则溢,月满则亏。
感情上的事情,也是同样的道理。
太子瞧着是个没脾气的老好人,没几分锋芒,连脸庞的棱角都是柔软的。
可太子毕竟是个男人。
生来就是高人一等的天潢贵胄。
再好的脾气也不可能愿意雌伏人下,事关尊严,无可忍让。
然,陆绥又是不得手不罢休的死性子。
让他松口,这也不可能。
闹到最后,两人八成不死不休。
陆宴缓缓回神:“殿下客气,都是臣的分内之事。”
竺玉感觉她同陆宴说话都累。
开口之前都得仔细斟酌,听完他说的话也得小心翼翼的思索是不是有什么坑在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