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兮兮的话,说的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李裴冷不丁打断,幽幽地说:“我瞧你方才睡得挺香,哪里像是夜不能寐。”
竺玉:“……”
他怎么忽然就不吃这套了?!
竺玉当然不想和李裴撕破脸,当务之急的确是要安抚好他,她也怕李裴一怒之下将她告到父皇跟前。
竺玉低头,她闷声说:“你真的不能体谅我的难言之隐吗?”
李裴方才没制止她来给自己擦泪,就说明他也不是怒不可遏的。
他知晓她每回只有需要用上他的时候才会笨拙的来讨好他,刚刚也不例外。
睁只眼闭只眼任由她的这些举动,不还是因为太喜欢她了吗?
“我体谅你有苦衷说不得,可我后来分明已经同你表明心迹,你也不是看不出我为“好男风”这事有诸多煎熬,便是那种时候,你也没想过告诉我真相吗?”
他那时才是翻来覆去都睡不着觉。
瘦了一大圈,还强逼着自己去满春楼看那些男人是怎么…
总之,恶心至极的事儿他都强迫自己看了个遍。
竺玉斟酌片刻:“你想听实话,还是假话?”
李裴眼中失望至极、伤心至极:“好啊,你连哄骗我都懒得骗了。”
竺玉声音弱弱的,听起来毫无诚心:“我没有。”
她思索片刻,断断续续把话说完:“我是、想着、一个合适的时机,再告诉你。”
“嗯,没错,就是如此。”
李裴咄咄逼人:“合适的时机是什么时候?我临终之前吗?”
竺玉干巴巴的笑了两声,眼神飘忽:“倒也不会那么晚吧。”
她长着张无辜又老实巴交的脸。
实则一点儿都不老实。
一个无心骗子。
竺玉感觉李裴没有刚刚那么生气了,好说歹说到底是把他的火气给降了下来。
她眨巴眨巴眼,继而好奇地问:“你还没解释你为何半夜悄声无息钻到我这儿来?”
李裴总不能说自己是被父亲打了,跑她这儿寻求安慰。
实在丢人。
他不禁又想起自己刚才在床上乱摸的这通,目光情不自禁在她身上扫了两眼。
一览无遗的身段。
烫熟了他的脸。
李裴下意识撇过眼,像个纯情的毛头小子,不敢多瞧。
他板着脸,瞧着冷漠,耳根红得不能再看,他说:“夜里燥热,睡不着觉。”
竺玉觉得他在骗人:“料峭寒春,哪里燥热了?”
尤其是这几日还下着绵绵细雨,冷得很。
她夜里睡觉还得先用汤婆子捂热了被子。
李裴看了看她,下腹的翘弯方才不知何时抬起了头,,叫他难堪,幸好衣衫宽大,能遮掩住一二。
他这个年纪,也没过女人,多看两眼喜欢的女人,就精神起来,也是他自个儿都没法控制的。
李裴微微偏了偏脸,没再看她,他说:“你现在不是男人,你不会懂了。”
第100章
不懂就不懂吧。
反正她也不是很想懂。
这么一折腾,都快到天光露白的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