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伊芙伤得这么重,他们纷纷表示惭愧。
“对不起啊队长,我们刚才全都被吼得掉线了。”
“是啊,真没想到抓个Delta级失控体也能阴沟里翻船。”
“但是队长你真猛啊,单挑一个Beta中层失控,被偷袭了居然还能不落下风!”
“还有还有,你们刚才看到那个义体医生没有!?真他妈不要命啊,我都懵了,没见过这么操作的!”
“我看着她爬上那个架子然后跳下来,还录下了全过程,回去之后得好好观摩一下!”
“这真的是纯粹玩命啊,我都看傻了,这姑娘就不该学什么感染医学,就该去特勤部应聘!纯人类都敢整这么大的活,装上义体还得了!!”
在短暂的震惊之后,他们又开始纷纷感叹起来。
“真难想象这居然是一个义体医生能做出来的事情。”
“是啊,那一跃简直了,哪怕是专业练过的、装了义体的人,估计都不敢吧?”
“要不是她跳了这一下,我们估计全都要死在这里了……”
想到这里,所有人都心有余悸,互相对视,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喜悦。
……他们所有人,都被这位第六区新的感染科义体医生救了。
就因为她那堪称是惊世骇俗的、英雄的一跃。
这究竟需要多么可怕的判断能力和多么强大的勇气?他们根本无法想象。
他们只能在惊叹间想起几次见到夏年的经历。
她能够单枪匹马让一个浅层失控的E级失控体失去行动能力。
她能够在面对一个A级失控体的时候保持绝对的冷静,被极为可怖的血腥现场所包围也依然毫无惧色。
……是啊,他们本就该知道,这位来自第二区的、被很多人嘲讽为婆罗门、大小姐的女孩儿,比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都要勇敢的多。
而且她绝对是练过体术的。
换个普通人来,在穿着从没穿过的防护服的情况下,这一跳不在空中失去平衡都算是好的了,能精准落到失控体头上,还能把感染抑制剂给打进去,没有极高的身体素质,根本不可能做到!
这女孩儿的行为简直是个奇迹,甚至她本人都是个奇迹!
警员们纷纷发自内心地觉得,如果他们没有经过义体改造的话,如果他们不知道自己就算断胳膊断腿也能抢救回来的话,换做他们自己是夏年,他们是绝对不敢上的。
这样一想,他们又纷纷想到了夏年来到第六区的原因。
虽然很多人说,这位年轻的感染科义体医生是因为她叔叔的事情遭到了牵连,于是被放逐到了第六区——然而临星城早就没有什么“放逐”这种古老刑罚了。
夏年会来到第六区,只能是因为她没有钱了,付不起上层区的房租。
……这样的天才和勇士居然都能因为缺钱而沦落至此,可见临星城已经糟
糕到了何种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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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柏塔没有把夏医生给招进去?以她的水平,绰绰有余了吧。”
“还能是因为什么,当然是人家夏医生出淤泥而不染,根本不屑为那些狗资本家服务啊!”
“没错,而且你能不能盼着点好的!现在夏医生可是第六区唯一的感染科医生了,没了她我们可怎么办啊!”
“感谢夏医生,有生之年,我希望活着看着她成为传奇!”
“她已经是了好不好!”
几个警员一番感叹后,才发现伊芙从头到尾没说过话,连忙关注自己的队长的情况。
“队长,你耳朵在流血啊!”
“队长手臂骨头都露出来了,你们几个小崽子还愣着干嘛快去找循环液补充液啊!”
夏年就在这个时候走了过来。她拎着医药箱道:“愣着干嘛,让你们的队长躺下来,你们扶着她的脑袋——对,就是这样。”
警员们好歹也是受过培训的,虽然有点手忙脚乱,但很快还是服从了夏年的指令,乖乖照做。
由于设备的匮乏,夏年迅速通过脉搏和血压确认了伊芙体内的循环液的正常运转,随后她小心翼翼的清洁伊芙密密麻麻伤口周围的腐蚀性物质,并将受损组织切除,以减少后续的感染风险。随后她在止血之后,用医用胶带包裹住了伊芙的左耳,做了简单的暂时性处理。
“需要镇痛吗?”她一边照料着伊芙的耳朵,一边说道。
伊芙感觉到她的鼻息就贴在耳后,忍不住轻轻哆嗦了一下:“没事,不用。”
……说完她就后悔了,因为讲道理,她现在是真疼。
“你的耳朵应该能复原,等会儿直接跟我去诊所。”夏年说道,“能不改义体就不改义体了,你的改造率已经偏高了。”
伊芙很赞同地点了点头。
旁边的几个警员,再加上陆陆续续围过来的警员们,凑在一起,用写满了八卦的目光看着两人。
“啧啧……队长脸红了哎。”
“可能是痛的吧?队长怕痛不是人尽皆知……”
“嘘!别让夏医生听见!”
“你们听听队长这语气,这没有问题,我是不信的,她就从没对我们这么温柔过!”
“你们刚才也看到了夏医生那救了我们所有人的关键一针!她救了队长啊,这种勇气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说得对!这要是没有点私情,我是不信的。”
“就算没有,我也不信队长在经历了这一遭之后,对夏医生会不心动!”
“咱们今天也算是沾了队长的光啊!当年还是队长想办法让夏医生进了唐恩义体诊所的!”
“啊啊——女孩子之间的感情,真是美好啊!”
“感谢发达的科技,让性别不再是问题!”
几个警员们聊八卦聊得热火朝天,甚至磕起了cp,直到被伊芙用死亡凝视注视,这才意
() 犹未尽地闭了嘴。
……刚经历生死关头,能找点乐子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多不容易啊。
在一番手忙脚乱之后,伊芙的伤总算是稳定下来了。
其他的警员们这会儿才把伤亡情况给汇总起来,报告到伊芙和夏年这里。
“有两个队员感染不太稳定,他们被失控体的声音给严重污染了,但还没有下降到80%的阈值,一支感染抑制剂就可以解决。”菲利克斯说道,“四人轻伤,一人……呃。”
他看了一眼已经被紧急处理完成的伊芙,不太确定要不要把她算在重伤里面。队长耳朵确实残了,但好像也没那么严重……?
但伊芙确实痛得眼冒金星,她只想着赶紧去医院里躺着,让创伤修复灯把她的外伤都给烫好。
反正大家都是轻伤,顶多被吼得脑震荡了,感染不稳定对他们这些常年和失控体作战的警察们来说也完全是家常便饭。
因此,伊芙并不太担心她那些在关键时候集体掉链子的队员们。
没事,大家都习惯了。
反正薪水还挺高的,过呗,还能辞职咋地。
“赶紧跟我回医院吧。”夏年拍了拍伊芙的肩膀,指了指一旁的担架。
然而。
就在这一瞬间。
夏年突然察觉到了某些不同寻常的气息。
她在降临值波动之后,感染视野常驻,感知能力就得到了极大幅度的提升。因此,在她的感知范围内,一旦出现任何不同寻常的东西,她都会第一时间察觉到。
夏年:……!?
她骤然抬起眼,看向矿坑顶部的开口。
钢铁所铸就的巨型施工电梯贯穿了地下矿坑到地表的唯一通道,阳光从洞口洒落进来,落在充满了金属质感的银色的电梯支撑上。
她看见,在电梯的顶端,站着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
那个人身形高挑,全身都被笼罩在黑色中,因乌云层的存在而略显黯淡的日光从上方洒落,他背光站在那里,如同一块亘古不化的黑冰。
本来一个人站在高高的施工电梯的顶端,就多少有些奇怪。
更遑论,在夏年的感染视野中,他全身都泛着极其可怕的、如同快要溢出来的汪洋大海般的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