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苗这四年多过的非常不好。
她一开始想的很好,好好过日子,好好和自己的孩子相依为命。让自己回归正途,但她发现,她想的太简单了。
人一旦尝试过来钱快的工作,就很难赚慢钱了。
便利店打了一天工,还不够过去她公关店里一瓶普通过的去的酒钱。
女公关时的消费观也养成了她花钱没数大手大脚的习惯。
炼狱小姐说,她欠的钱甚尔替她给了,她要还的话直接给甚尔就可以。
怎么说呢,如果是欠炼狱小姐的,早苗可能还努力一点,但债务转移到禅院甚尔身上后,她就总说服自己,唉,最近没钱,算了先不还了,等有钱了再说。
她一直都是从男人身上赚钱,也养成了不觉得花男人钱有什么不好的习惯。相反,对于同性,她就……突然冒出了一些早已丢弃的尊严。
埼玉老家消费不高,她确实也老实一段时间。
直到津美纪出生。
养孩子花销大的超出她想象。
从去年开始,她就渐渐撑不下去了。
打工的地方有个女顾客玩小钢珠,运气不错,每次都有的赚。
“早苗,你要不要试试?”女客人蛊惑的说。
早苗知道小钢珠属于赌博,她当过陪酒女哪能不知道赌博的恐怖,但是……她下周的饭钱都拿不出来后,她拿着手里最后的钱去试了试。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眷顾,她居然赚了。
后面她又去赌了几次,她发现只要那个女顾客不在她身边,她肯定会把手里的钱输干净。
那个女顾客一定是惠比寿神(财神)在人间的化身!
自打她输了几次后,早苗愈发依赖那个女顾客了。
她开始和那位女顾客谈心,当然很多都是假话。
她说她曾经是歌舞伎町一条街上的头牌女公关,一天能赚多少多少钱,要不是为了不让孩子在那种环境长大,她也不会辞职回老家。
早苗承认自己虚荣。
她一向卖惨和虚荣并存。
卖惨是为了好处,虚荣……是为了不让人瞧不起。
特别是同性。
她努力在女顾客面前维持着,过去她其实很风光的假象。
甚尔在她口中是她相好,冤大头。明知道她有了别人的孩子,也不在意。
不过她不想欺负老实人,所以就拿着冤大头的钱回老家过平凡日子了。
因为女顾客,她正经过了一段不错的日子。
不过,今年年初,女顾客说她因为工作关系要调离埼玉,以后没办法和她一起喝酒了。
早苗立刻就慌了。
女顾客是她的惠比寿神,没了女顾客,她打工赚的钱根本不够她消费。
但现实就是,女顾客离开了。
早苗已经养成了打小钢珠的习惯,不过短短一个月,她就欠了高利贷。
她打电话找女顾客哭诉,希望她每周回埼玉一趟,只要每周一次就行,路费她出,女顾客可以住她的家。
但女顾客说,她工作刚接手根本忙不开。
三个月过后,早苗被高利贷逼到绝路。
女顾客是她回埼玉后交到的唯一的朋友,早苗只能一遍又一遍打电话找女顾客。
女顾客从来没失联或者挂过她电话,总是很有耐心的在电话听她哭诉。在听到她已经走投无路的时候,女顾客说,
“要不然,你找禅院先生看看?当年他就给了你五百万,说是借给你,但这些年也没找你要,应该是默认给你了吧。既然他那么喜欢你,肯定会帮你的。”
早苗表情扭曲了下,她和女顾客说的禅院甚尔迷她迷的要死,全部都是吹牛。禅院甚尔那家伙怎么可能管她。
但是没办法,明天高利贷就要上门了。
高利贷说,再不还钱,就要拿她人抵债。
早苗硬着头皮给禅院甚尔打了电话。果然得到了“关我屁事”和电话直接挂断的答案。
她本来打算今晚就偷偷跑路去外面避避风头,没想到甚尔居然主动打电话给她。
甚尔在早苗老实交代的时候收回了匕首,并把咬住他大腿的小鬼给拎起来扔到一边。
扔这个动作虽然粗鲁,但从津美纪落点是客厅柔软的沙发,可见甚尔没有太过分。
早苗叙述中,她打这个电话合情合理。
明天高利贷就要来了,她想给女儿找个归宿,甚尔是她知道的唯一有能力帮忙的人,她只能求助甚尔。
甚尔从早苗这几年的生活中,立刻就察觉出了异常。
那个女顾客。
如果没有那个女顾客,早苗不会去玩小钢珠也就不会去借高利贷。
不过,如果没有那个女顾客,可能去年早苗就因为养孩子和她自己的花销而撑不住。
“带你打小钢珠的那女人全名叫什么?”
“香织,虎杖香织。”
——
甚尔从早苗那里拷贝了一张早苗和虎杖香织的合影。然后把产屋敷夏树的号码给了早苗。
“你孩子实在没办法养就送他那吧。他有钱,有地方。”
产屋敷家有专门的儿童福利院,里面收养了一些有看见能力的孩子。
早苗的女儿不是术师,不过也没关系,反正产屋敷家福利院也不是只收养有看见能力的小孩。
甚尔交代完就准备跳窗户离开。
早苗看着手机中的号码愣了好一会儿。
“甚尔!”
窗户边的男人眼神冷漠的回头。
那个眼神没有一点温情,这让早苗非常不解。
“你为什么帮我?”
甚尔收回目光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
他下一站要去京都。
去做第二件事。
京都,禅院家。
禅
院家的大门被暴力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