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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算是回来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贺昱瑾大步走进来,“昨日皇帝在你殿前摔伤这事家里二老知晓了,递了腰牌,催着让我来宫里看看,是生怕你被误会,受委屈,知道你出去不在宫里这才放下心。”
采荷倒了两杯茶水,单独给云洛亭备了一杯温清水,这才退下。
见她出去,贺昱瑾抿了口茶水,“这人是皇帝给你的?”
“嗯。”裴玄迟将小猫放到桌上,添了几块糕点放在他身边,“来广奉殿时便有了。”
贺昱瑾点了点头,本想说过几日他从将军府挑些可用的人送过来,可又怕裴玄迟误会,便先没提起这件事,打算回去以后跟家里长辈商量一下。
先将此事压在一旁,贺昱瑾说:“对了,贺青青那事……就是上次在你殿里落水的那个女子,我给救下了。”
“救?”
云洛亭咬着糕点都忘了嚼,静静等着贺昱瑾的下文。
“有人趁着夜色将贺青青丢进了护城河,她是被迷晕了塞进麻袋里的,麻袋里还塞了冰,冰块浮起来正好卡在桥底靠近岸边的地方,被桥墩和杂草遮着,不会被冲走,也不会被发现。”
“用的是特制的麻袋,泡水久了会散,冰块一化,卡的松动,麻袋也散成一堆破烂沉入河底,等尸体顺着水流飘出来都不知道是几日后了。”
“到时候想查都无从下手。”
贺昱瑾叹了口气,要不是他怀疑贺青青贸入广奉殿的事有问题,加派人手私底下盯着她,贺青青沉水都会变成悬案一桩。
裴玄迟点了点头,被喂了迷药淹死,几
日后尸体浮出,早没有迷药的踪迹,如此还可以装作自尽,亦或者是失足落水。
贺昱瑾说着突然笑了下,“你猜,想杀贺青青的人是谁?”
“贵嫔。”裴玄迟没有反问,说的极为笃定。
贺昱瑾面色一顿,随后缓缓挑起半边眉毛,“这都能猜到?”
本以为裴玄迟会猜太子,毕竟当时太子的所作所为着实可疑,没想到会直接绕开太子,定在了贵嫔身上。
云洛亭也扭头看向他,愣愣的眨了眨眼睛,“呜……”
做这个事的人,有太多可能性,甚至是皇帝都有可能,但裴玄迟如此准确的便猜中了贵嫔。
裴玄迟笑着揉揉小猫脸颊,“我得罪的人虽然多,眼下利益牵扯最明显的便是贵嫔。”
其他人都有所图,只有贵嫔,图他的命。
“贵嫔让贺青青把一个布里包着的东西放在你寑殿,还提前遣走了你殿里的下人,贺青青说,她第一次做这种事,很害怕,小心看着别处的时候瞥见有猫,吓得六神无主失足跌下水池。”
“事后,那个布里包着的东西也被收回去了,布坏了个角,贺青青觉得那东西太重要,还特意用手帕包住,东西还回去的时候,手帕还留在她这。”
“虽然落了水,但手帕上还是留了点印子,我找人查过,没找出是什么东西,就给你带来了。”
说着,贺昱瑾拿出手帕,在梅花印左上边的那点暗色的痕迹指了指,“就是这个。”
云洛亭想凑近看看是什么,然后一股奇怪的香窜入鼻子,他当即打了两个喷嚏。
“喵呜!”叫了一声,紧接着又打起了喷嚏。
眼见着小猫在桌上都蹲不稳了,裴玄迟连忙伸手将他抱下来,面朝怀里抱住,一下一下的顺着他后颈的毛。
“呜——”云洛亭吸了吸鼻子,眼泪汪汪的。
贺昱瑾看看手帕,再看看小白猫,“这……怎么了这是?”
裴玄迟拿温水给小猫喝,云洛亭被呛的有气无力的,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便不再喝了。
裴玄迟说:“许是手帕上有香粉,猫鼻子灵敏,所以呛到了。”
“也是。”贺昱瑾没有怀疑,手帕上有香脂香粉之类的气味很正常,泡过几次水,味道淡了,他们闻不到,猫鼻子又不同于他们。
贺昱瑾将手帕放远了点,“那这个我先带回去吧,等查出上面是什么东西以后我再告诉你。”
“麻烦了。”
“啧,怎得与我如此客气。”
云洛亭稍缓了一会,扒拉着裴玄迟蹭蹭,“喵呜。”
那个手帕上沾染的气味,和那天你衣服上的气味一模一样。
裴玄迟给撒娇的小猫揉揉耳朵,“没事了。”
云洛亭想着,一会把里面有问题的衣服叼出来,裴玄迟应该就能明白他的意思。
见小猫反应如此,裴玄迟也能猜到这手帕上沾染的气味是什么。
太子生辰宴时应当有贵嫔的人在场,想必是见他没有穿带有觅引香的衣物,所以找了别人想把觅引香放在广奉殿。
这么迫切的想让他身
上沾染觅引香的气味吗?
贺昱瑾来,就是为了把事情原委跟裴玄迟说一下,让他对贵嫔多些防备,事都说完了,也就没有多留下。
贺昱瑾说:“我便先回去了,有事联系我,我在宫外,行事要比你方便些。”
“嗯。”
云洛亭跳下下来,抓着裴玄迟的袖口晃晃,示意他跟着自己走,仰头叫道:“喵呜!”
去偏殿找有问题的衣服去。
“怎么了?”裴玄迟伸手想要抱他。
云洛亭躲开他的手,“喵呜喵呜~!”
然后只听‘滋拉’一声。
云洛亭爪子一顿,茫然的睁大了猫瞳,僵硬的低下头,就见裴玄迟的外衫衣袖开了一条口子,还有零散的线头露在外面。
云洛亭当即立断,一爪子拍在了那条口子上,小白爪子把那条口子遮住。
这样就看不出来了。
悄悄抬眸,心里默默祈祷裴玄迟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小问题,结果不偏不倚正巧撞进他含笑的眼眸。
云洛亭:“……”
如果我说这是质量问题,你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