嵌入他的眼睛。
他瞪大了眼睛,时间好似凝固,漆黑的冷夜中,虫鸣声使人眩晕,下一秒,他眼前那高大的敌人直挺挺朝身后倒下。
安妮喘着气,她从裙子上撕下来一块布条,走到呆滞的王储身边,重重地把布条系在他的的胳膊上止血。
“殿下,您跟我来,伯爵在与敌人鏖战,命令我来找您。”
回过神来,王储才察觉自己的手臂被包扎了,刺痛的触感使他驱散些濒死的失魂落魄,他点点头,张开嘴角。
“斯特兰奇来了?我就知道他能赶到。”
王储跟随安妮起身,从安妮来的路上一路悄悄摸摸爬行。
途中,王储这才反应过来,讶异地打量安妮,好像比他那不中用的独子也大不了太多,“你会用弩?刚刚那些追兵呢?都是你用弩杀掉的吗?”
“是,王储殿下,小心脚下。”
安妮与王储顺利混到了岸边,王储这才发觉敌船的不对劲,他们的船似乎被什么东西给毁了,断壁残垣的木块甚至漂流上岸。
“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疑惑地问安妮。
“是土弹,回去您就知道了,跟我来吧。”
安妮把王储藏在草丛里,不一会儿,她注意到伯爵的人已经上岸来以弧形散开,他们举着火把,行动缓慢。
她的想法再次被印证,伯爵根本不想救王储。
若是等到他来,恐怕黄花菜都凉了。
王储察觉后,疑心渐起,他思索道:“你不是斯特兰奇派来的吧?”
“看来,什么都瞒不过殿下。”
安妮没有回头,她依旧盯着远处。
“我是跟伯爵一起来的,但是偷偷上岸了,请您不要告诉伯爵,我怕他怨我不听示下。”
“呵,这是什么话你要是来晚一步,我这条命就没了。放心吧,你是哪个勋爵家的女儿我要重重地封赏你。”
“至于斯特兰奇,还要治他的罪。”
安妮听出一些愠怒的情绪,她翘了翘唇线,“我的弟弟只是名小小的骑士,至于我,只不过是个商人而已。”
“你商人”王储以为安妮在说笑。
“我叫安妮.米勒。”
王储思考这个名字,他坐在脏兮兮的草丛中,忽然想起是在哪听说过,恍然大悟。
“米勒小姐酒”
王储说出了白酒被商人们卖到王都后起的一个更令人脚趾扣地的别名。
安妮忍住想要否定这个名字的心情,她的嘴唇抿成一条线,眉心一皱。
“没错。”
王储虽然是个战五渣,但他脑子灵活,忽然缄默起来,似乎在考虑什么事情。
“王储殿下在这里!”
住在特丽农花园的吉尼男爵发现了藏在草丛里的安妮与王储。
很快,他们被带到了船上。
“有一船敌人逃往南边,他们走不出海防线。殿下,您没事吧?”
船舱内,烛光闪烁,安妮在几重门后给擦伤的皮肤上药,她把胳膊用纱布绑住,穿进破开的袖子里,又洗了一把脸,把弩放进袋子里。
船只慢慢回程,甲板上斯特兰奇正在解释自己为什么去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