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都出了什么事儿?”
一般情况下, 这个王储妃是不会过问使团的事情,她问使团什么时候回去,也就是王储遇到了事情,需要斯特兰奇, 或者需要她回去出主意了。
“王储妃在信上并没有说。”侍女犹犹豫豫地答,其实她隐约的听送信的骑士说了, 王都城里这几个月不太和平。
从公主出门,到使团回国,一共耗费了一整个季度的时间,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安妮没有说话,她抬头朝平静的河面看去,月色倒影皎洁,寒风凌冽,似乎是山雨欲来。
抵达王都那日清晨,王都是一片乌云笼罩,铅灰色天幕中漂浮着厚重云层,港口的路已经熟悉,几百名壮劳力依次卸下船上货物。
安妮与斯特兰奇各乘一辆马车朝城内王宫方向去,在迦宁坐惯了人力抬软轿和骡子拉的车,强壮马匹拉车颠簸的忽然让人有些头晕。
不知为何,平时热闹的街头,如今只能瞧见依稀的人影,即使是从港口入城的必经之路,到城内的主干道,也是不复往日的盛况。
临走时还是盛夏,回来就已经是萧索的深秋了。
安妮深切的感觉到了不一样,她朝帘外看着,似乎越往大教堂的方向,人群就渐渐聚集的多了起来。
直到马车经过大教堂附近,乌央乌央的人群就像数不清的蚂蚁围着一块蛋糕似的,他们紧紧集合在一起似乎在抗议什么,人群中时不时传出喊口号的高呼声,看起来极富压迫力,好像下一秒就要把哪个大人物推上断头台一般决绝。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安妮没走多远,忽然看见瓦娜带着一行守卫在附近的路边等候,见到瓦娜的面,安妮立刻唤车停下。
瓦娜观察了四周,立刻走过来:“我知道使团回宫要走这条路,专程在这里等你,安妮。”说着,瓦娜扶着安妮的手踏上了车内。
瓦娜依旧是清瘦的身形,她穿了一件褐色披风,头上戴着兜帽,手上戴了厚实的麂皮手套,她抬起手掀掉了帽子,露出比往日更鲜明的下颌线。
“怎么回事?你在王都呆了这几个月,怎么瘦了怎么多?”安妮实在摸不着头脑,瓦娜要见她随时都可以进宫去见,为什么要带着守卫在半道与她见面,搞得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一样。
“安妮,你听我说。”瓦娜伸出手,她抓着安妮的衬衣袖子,眼瞳中流露出一丝紧张。
见状,安妮扬起的唇角凝固了,她迟疑地问:“出什么事了?”
瓦娜点头,她又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紧张又稍纵即逝,变为了兴奋。
“安妮,你知道我孩子的父亲是谁吗?”瓦娜隐忍着说道:“其实你应该猜得到,他的父亲是一个位高权重的神甫。”
安妮试探着问道:“是不是大主教?”
瓦娜点头,“当年他不止对我一个人下手,还有许多的人都经历过他的折磨,现在他老了,权势不再稳固,再加上陛下的默许,如今这位大主教所犯下的罪被许多人揭发,再没有了权威做保护,民众随时都有可能因此爆发动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