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人请上来。”
这月黑风高的,安妮让守门的女仆站住,又问道:“来的客人是骑马还是坐车?”
仆人质朴恭敬,答:“是坐车,不过,我没看见任何家徽标志,象是在马行租赁的车。”
安妮若有所思,“让她进来吧,既然人家不想透露自己的身份,就不必闹的太大张旗鼓了,你叫厨房只需简单做两道菜,别随意打探,我来迎一迎她。”
那仆人领命离开,缇雅收拾了东西,她稍有不解,但还是按耐住了疑惑,“伯爵,东西都收拾好了,您要不要再查一遍?”
“不用,你看着办吧,我信任你。”
说罢,安妮从书桌上起身,她走到隔壁的起居室坐下,缇雅见到走廊里有人举着灯火过来了,也就识趣的避让在书房内。
门一开,女公爵将遮蔽着脸的斗篷放下来,她穿着一件看起来十分不起眼的深色衣衫,一头卷发也没有好好打理过,就那么披在身后,显得身形枯瘦,她的面容有些憔悴。
安妮起身,将她拉到桌前:“女公爵,您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女公爵的神情不太对劲,她低着头,又抬眼看安妮,眼眶里蓄满眼泪:“我不敢来找你,只能等到现在。”
她左顾右盼,见房间里没有别人,又道:
“他们说,我表哥是因为得罪了陛下才......我实在不敢相信,安妮,你能告诉我事情的吗?”
侯爵的尸骨至今都没有找到,女公爵只能下葬他的衣物,但她得知了各路人派来告密挑事的消息,只能确定一点,侯爵并非死于意外。
“女公爵,不是我不说。”安妮避开她的目光,“你身为公爵,应该有许多人都给你递过消息,多多少少事情是怎么样的,你不是不清楚。”
“可我要问一句,如果我把所有都告诉你了,你能够承受的住吗?你又打算怎么办?”
女公爵看着安妮一字一句的说着,她抿了抿唇,脸色煞白的又问:“你的意思是,远远还不止这些对吗?”
安妮点头,“远远不止是这么简单,女公爵,我无法对你说太多,毕竟立场不同,虽然我们算是有缘分,但我也想劝你。”
“你现在能做的,只有韬光养晦,不要相信任何人,任何事。”
毛骨悚然的意味在女公爵心里炸开,她不敢细想自己的假设,她接到了王储妃的通知,王储妃说,如今王储受伤了,人心不稳,需要一场订婚仪式来安抚人心,王室这么多年都对她很好,她应该支持王室渡过这个难关。
她答应了提前举行订婚仪式,一到十六岁,她就可以直接加冕成为王孙妃,还剩两年的日子。
为什么王储妃这么着急呢?即使王储残废了,可杜洛夏夫人又没有孩子,没有人能影响王储一家子的地位啊?
他们在害怕什么呢?
女公爵没说话,转眼间仆人又进屋送来了夜宵,安妮叫她尝尝。
“莫说是你,就连我和赛巴斯蒂伯爵,也没的选。”
“念在侯爵的面子上,我只能奉告您,千万要小心那些对你和颜悦色的人物。”安妮说罢,用了几勺汤。
也不知道女公爵听进去没有,她始终都垂着头,手指捏着勺子在盘中画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