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丁陶搬到荒地之后,还伸手为他整理了衣服,所以虽然他的姿势不大雅观,但是他的西装穿得很端正。如果你想要嫁祸给别人,你应该在他身上留下一点伤痕,以表明凶手对他的痛恨。然而你没有。你真的犯了好多不应该的错误。”
丁希华比出暂停的手势,告饶道:“能不能不要做这种没有根据的推理?”
穹苍勾起唇角,十分有把握地说:“你有没有发现,从副本开始到现在,你一次都没说过‘爸爸’两个字。一次都没有。作为一个死了父亲的儿子,你难道不知道,应该要向警方叙述一下你们父子之间的深厚感情吗?可是你回避了。你甚至连他的称呼都不愿意提起。”
她讥笑道:“丁希华,看来你的内心,比你的想法要诚实啊。”
丁希华脸上的笑容终于不见了。他望着穹苍,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眼底的淡然被一股风卷起来的愤怒所代替。
“那你找到指证我的证据了吗?”丁希华问,“你知道我的杀人动机了吗?”
穹苍迟缓了一秒,说道:“你不放在眼里的猎物,怀上了你父亲的孩子,是不是很可悲的一件事情?”
“很牵强,老师。”丁希华摇头,“你可别告诉我这就是你的答案。”
穹苍抬着手向外推拒,明确地拒绝道:“我不是你的老师。我好讨厌你们这些人随便认老师。”
丁希华问:“你为什么不正面回答我?”
穹苍沉默。
丁希华瞬间开心起来,这一刻的表情真的像一位阳光的年轻人,他笑道:“你不知道!”
穹苍说:“我会知道的。”
两人陷入讨论中途的僵局,穹苍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
穹苍就喜欢这种没有广告、没有骚扰、没有诈骗,每次提示都是送剧情的手机。如果营运商可以做到,那她一定会改掉出门不带手机的坏习惯。
来电显示是穹苍的同事,对面丁希华的眼神明显暗了一下。
穹苍拿着手机起身,去往审讯室外。
“队长,你之前不是让我去查丁希华的档案吗?还顺便让我查他身边人对他的评价。”
对面的人翻动着笔记本上,正开着免提,纸张唰唰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了过来。
“没什么问题啊。丁希华的老师对他评价普遍很正面,他们一家人的口碑都不错。丁陶搬到现在的房子里之后,跟邻居关系处得挺好,经常会给他们送些工厂里的小礼物,或者没发放完的员工福利。至于丁希华,据悉跟他父亲一直很亲近。他们……”
“搬家?”穹苍打断她问,“丁陶他们是什么时候搬的家?”
“嗯……”对面的人说,“房产的落户时间是十三年前。我看一下,购入时间再往前推一年,具体应该是在……”
穹苍想起丁陶家里那间被锁住的儿童房。它看起来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丁陶却将其牢牢锁住,且跟封印了一样鲜少踏足。
里面的床铺用具,都是适合七岁以下的儿童,且看款式还很崭新。而即便是在十三四年前,丁希华也已经是个十多岁的少年了。
穹苍问:“如果是你,你搬到了新家,会把儿子曾经睡过的儿童床和家具,搬过去锁起来吗?”
对面的人懵道:“我神经病啊?”
穹苍说:“那你帮我查一查,丁家是不是还有第二个孩子。”
“不会吧?”对面的同事惊讶道,“档案里没有任何记录啊。他们一家也从来没有提起过。”
“七岁前早夭,应该是个男孩儿。”穹苍幽深的眼睛望着走道深处,脑海中的画面渐渐明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