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宝珠一度怀疑, 曲直这么多年在国外进修的情话专业。

“又在和谁发信息呢？”高博云见郑宝珠坐那儿对着手机傻眼，在旁边阴阳怪气，“不会又是你那个老同学吧？”

“要你管。”郑宝珠锁上手机, 拨弄了两下自己的头发，“这个盘发搞得挺好看的。”

化妆师站在她身后道：“我为了节约时间做了个最简单的, 等到正式定妆会做得更精致一点。”

今天只是试个妆面，等戏服做好后, 搭配上戏服妆造还要再做调整。高博云跟化妆师又沟通了几句, 便跟郑宝珠说：“今天就到这里吧, 回头我把合同发给你, 你看了之后我们尽快签约。”

“好啊。”郑宝珠坐回椅子上，让化妆师帮她拆头发卸妆。制片人叫上高博云，说是晚上大家一起去吃饭，林子钦还有行程, 便拒绝了, 高博云也没答应：“我还得会工作室看看他们剪的片子呢。”

《新月问心剑》虽然已经拍完了，但他作为导演也不可能就撒手不管了, 还是需要随时跟进后期的进度。制片人见他们两个都没空，就说挑个大家空的时间再约。

郑宝珠卸妆完妆，戴上口罩就跟着周晓楠和助理一道走了。路上JS那边的负责人给她发来了消息, 说明天的时间已经帮他们约好了，可以过去试礼服。

郑宝珠跟她道了声谢，又跑去找曲直聊天：“明天时间已经约好了, 你没忘了和我去试礼服吧？”

曲直这会儿已经下班了，消息回复得很积极：“没忘, 不过去参加魏宇的婚礼, 有必要这么兴师动众吗？”

郑宝珠：才不是为了魏宇, 是为了我郑宝珠的清白！

曲直笑了一声，宝珠还这是幼稚得有些可爱：“好了知道了，明天我会准时叫你起床的。”

上次曲直站在门外等郑宝珠，卖了卖惨，顺利从郑宝珠那里搞到了她房间的房卡。现在他可以光明正大去房间里等人了。

他起床后先给郑宝珠打了个电话，提供人工叫醒服务，然后收拾好自己便去了郑宝珠的房间等她。因为郑宝珠要化妆，所以花的时间会比他多一些，曲直也不着急，在厨房里为两人煎了鸡蛋和培根，还热了牛奶。

郑宝珠出来的时候，餐桌上已经摆了好早餐，她都不知道自己的冰箱里有这么多东西。

“你做的？”郑宝珠顺手拿起一个小番茄，喂进了嘴里。曲直拍了拍她的手背：“洗手了吗？”

“唔，我手干净着呢。”郑宝珠嘴上这么说，身体还是很诚实地去厨房洗了个手，“你什么时候塞了这么多东西在我的冰箱里？”

郑宝珠就住在酒店里，一日三餐都在餐厅吃，很少自己动手做饭，所以冰箱里的东西也不多。曲直在餐桌旁坐下来，拿起牛奶喝了一口：“给我的冰箱里塞东西时，顺便塞了一些到你这里。”

“哈哈哈。”郑宝珠笑着在他对面坐下来，尝了口他煎的鸡蛋，“小伙子手艺不错嘛。”

曲直欣然接受了她的夸奖：“嗯，单身二十五年练出来的。”

郑宝珠又被他逗得笑了出来，以前她只觉得曲直嘴毒，现在发现他不仅会说甜言蜜语，还会说段子：“你别老说我是相声女演员了，我看你也挺适合去说相声的。”

“那看来我们果然是天生一对。”

“……”郑宝珠沉默了一下，又开始往外甩黄色废料，“不过我们刚才那两句单拎出来听，好像有些不对劲啊。”

曲直回忆了一下他们两人的对话，沉默的时间比她还要长：“你平时少看点那些小说。”

“……我才没有看！”

“真的吗？我不信。”

“……”是、也收藏了几个小网站，偶尔会翻翻啦，“那你敢说你不看不健康的小视频吗！”

“不健康的小视频？”曲直想了想，看着她问，“你是说那种吃播吗？一次性吃大量的高热量食物，然后又去催吐，确实不健康。”

郑宝珠扯了扯嘴角：“你再装？你没跟你的兄弟们分享过小电影？”

“我还真没跟他们分享过。”

“哦，那就是他们跟你分享过！”

“……”曲直放下叉子，抻着桌面微微朝郑宝珠的方向凑了凑，“你要是对这问题这么感兴趣，其实我们可以身体力行地探讨一下的，应该比小电影有趣。”

郑宝珠：“……”

原来科研人员也耍流氓的啊！

曲直看着她不自然地避开自己的目光，勾唇轻笑了一声，重新把刀叉拿了 起来：“你可以考虑考虑。”

“考虑你个大头鬼！”郑宝珠骂了一声，用叉子叉起一个小番茄，咬牙切齿地吃了下去。

两人一起吃完早餐，就去JS的品牌店了。因为今天是私人行程，郑宝珠也没有带助理，自己开车载着曲直出去。路上周晓楠给郑宝珠发来了消息，因为她在开车不方便看，曲直就坐在旁边帮她转述：“她说合同法务部已经在看了，没有问题的话就可以直接签约。”

“嗯好的。”

曲直看了看她问：“是昨天给我发的那两张试妆照吗？”

“是的，高博云的新剧，民国商战题材。”郑宝珠一边开车，一边跟他说，“剧本我看了一部分，还不错。”

曲直并不想插手她工作上的事，只是提醒了一句：“合同你最好也自己看看。”

“我昨晚已经看过了，虽然我不是专业的，不过这些年签了这么多合同，还是有一点经验。”郑宝珠朝他笑了一下，“你放心吧，我工作室法务是韩律朋友的人，韩律跟我合作了这么多年，还是很靠谱的。”

“那就好。”说到这里，曲直又不禁想到，郑宝珠大学的时候就在开始自己创业了，虽然是从几家奶茶店开始的，但对一个没有任何社会经验的大学生来说，也是一件很有风险的事情。“你大学的时候自己创业，不害怕被骗吗？”

“怕啊，所以做任何决定都要特别小心，尤其是签合同。”郑宝珠跟他道，“之前还真有人看我是个大学生就想骗我呢，幸好我谨慎没中招。韩律师是我爸爸介绍给我的，这些年帮了我很多。这么说起来其实还是得感谢我爸爸，你说的也没错。”

曲直不自在地咳了一声，辩解道：“那也不是，我当时的认知太片面了。做生意本来就不容易，何况你一个女大学生，你确实比很多人更有魄力和决断力，投资的眼光也不错。”

郑宝珠笑着道：“嗨呀，我今天算是知道了，当你讨厌一个人的时候，她做什么在你眼里都是错的，但当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你不惜打自己的脸都觉得她是对的。”

曲直：“……”

行吧。

“人类果然好双标哦。”郑宝珠看了他一眼。曲直挑了挑眉梢：“这个我不否认，你不也是一样的吗？”

“……不是，我们刚刚的话题不是剧本吗？”就不要揭这种伤疤互相伤害了嘛，“说起来这部剧的男主角又是林子钦诶！我觉得我和他还挺有缘的！”

“…………”曲直的嘴角冷淡地扯了一下，“呵，还是让我们聊回生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