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小花就好像又少了一层过去的因缘一样,她有些郁闷地仰起脑袋望着夜空,贫民窟擂钵街,灯光都是微弱如萤火,这边看向天空时能比较清晰的见到闪烁的繁星。
“师父,是不是正在和我看同一片星空呢?”她说着自己的语言,小声的自言自语道,然后自己摇晃着双腿像个小女孩似得哈哈哈笑了起来,“忘记了,师父眼睛不太好,夜观星象观不到哈哈哈哈~大师兄还可以观一下,二师兄铁口直断有断到他师妹流落异国他乡了吗?”
“怎么一个都没来找我呀。”
不过这种情绪对于云小花来说很少见,她稍微享受了片刻宁静便站起身去观察布局目标地点的位置。
她现在还不能离开伏黑甚尔。但是不妨碍她去推演自己的布局方位。
时间逐渐接近零点。
伏黑甚尔猛地睁眼坐起身,疼痛从身体各个部分传达到大脑中,令他瞬间清醒,失血过多身体有些虚弱,但现在的状态简直比之前好太多了。
黑暗和带着自己体温的毛毯给了他不少安心感,他从黑暗中抬眼望向有光的地方,一道纤细穿着贴身白衣的背影背对他,清冷的月光围绕着她,勾勒出女性的柔软弧度,那个发尾与一线红色。
“你没走?”不,不是想问这个。
云小花侧过脸,她从推演心流的状态中回神,轻声道,“我走掉了,他们就会爬上来杀掉你。或者拖去卖掉你身体的器官。”
“你可以自己活动回家了吗?那个组织的人在外面疯狂找你,但是擂钵街这个混乱的地方给他们制造了不少障碍,再加上他们也不知道你在这里,暂时你是安全的。唔,自保有问题吗?”
伏黑甚尔敏锐的感觉到了云小花毫不掩饰的讯息,她想走,只要他说句可以,她立马就会离开。再想起云小花之前的话语,他突然不想走了。
“你要赖账?”伏黑甚尔躺回原地,替自己拉好毛毯,这才感觉到自己光秃秃的躺在一张毛毯下,他的手停顿了一下,扫视周围只有一件沾染着血迹的白色长袍,“衣服呢?我的身材好看吗?”
“救你一命可以抵了,”云小花不搭理男人最后一句话,她站起身准备离开,“你可以自保,等我去给你买衣服。”
伏黑甚尔趁人离开,他检查了身体的伤势和四肢被奇怪用空间力量的男人伤到的地方,绑绷带的手法有些不熟练,内部伤势却被处理的……堪称完美。
他都觉得自己需要清理骨头碎渣了。没想到骨头和肌肉内脏都恢复得相当不错,没有任何内脏淤血凝结的地方。
十五分钟,云小花回来了。
她给男人带了里外一套,给自己带了一套运动装。将衣服丢给伏黑甚尔后,云小花走回集装箱,手搭在里衣的绳扣上,偏过眼睛跟一双深绿如狼般冰冷的眼睛对上。
“转头,或者闭眼。我要换衣服了,伏黑先生我唯一的一套衣袍都因为你而牺牲了。”
男人的目光从云小花的衣服转移到了黑漆漆的集装箱顶部,带着伤疤的嘴角微微勾起。
云小花脱下衣物,穿着内衣将运动衣套好,等她从上衣钻出脑袋再次对上一双仿佛从未转移开的双眼。
她将卡在胸口的衣物向下拉平,仔细观察了下伏黑甚尔的气息,但凡她发觉到一点令人不快的东西就要上去给他点颜色看看。
……不下流。
那算了。反正,我也不亏,伏黑先生。
奇怪的人,总是要摆出一副常年□□横流令人不快的姿态,内在分明没动念。
“别靠近东南方向,伏黑先生。”云小花提起自己的背包与木剑,她不想错过今夜对方要动手的好机会,她得快点了,“如果我……”
“我不负责收尸,咒灵嘴下什么时候有过全尸?”伏黑甚尔冷漠的打断,他心中极为不痛快,“不接将死之人的单,不接求死之人的单,更不接……穷鬼的单。”
三个词,好像都在我说呢。
云小花倒也不气,她想了想,回身捏着法印作为正式的招呼,“道号云惊鸿,认识你很高兴,伏黑先生。”
“别靠近东南方向,伏黑先生。”她又提醒了一遍。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