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墨被费娴质疑为什么要喜欢一个听上去不值得喜欢的人时,对慕与潇的部分夸赞是:脾气好,温柔,耐心。
费娴当时听得直皱眉:“就是够舔狗呗,不是没有这样的人追你。以前那谁,就你们书法协会的,姓刘还是姓黄的,爱你爱得要死,默默付出,一句怨言都没有。属于你打她左脸一巴掌,她右脸忙不迭就凑过来,圈子里都知道。人家够不够脾气好?”
“你却说你不喜欢太顺着你的人,说没灵魂!”
“她不是没底线地顺从我,她包容、接纳我所有幽暗的心思,不合理的要求和责难。我在她那,有在别处再也找寻不到的放松与安全感。”
费娴对此的回答是:“嗯,但她把你拉黑了,还放松还安全吗?”
柳墨对她翻了个白眼。
真该拍下来让她的粉丝们都看看!
也该让慕与潇看看。
费娴原本想着,能让柳墨说脾气好温柔耐心的人,再不济也是个中央空调吧。
多半是那种表面好说话,但是心思深会拿捏人的女人。
现在可算见着故事里的女主角,就别说其他的了,“脾气好、温柔、乖巧”完全是诈骗广告词,一点没看出来。
表面也不好说话,心思深是肯定的。
她慧眼如炬,不像柳墨受青梅滤镜干扰,神志不清。
费娴低估了慕与潇的攻击性,被问得一噎,一时接不上话了。
还是慕与潇旁边的同事解围,摄影师同事是个短头发姑娘,脸圆眼睛大,面色和善。
爽朗地笑起来说:“巧了,原来认识啊,你们都是柳老师的朋友。”
韦安如从慕与潇呛人开始就记起来了,这个费娴她不仅见过,还拍过呢。
算是知道火药味哪来的了,说来说去估计是她那张照片害得。
慕某人当时收到时无动于衷,现在看上去很介意呢。
来工作的,可不能又儿女情长了。
韦安如忙着打圆场,不至于让气氛太古怪,毕竟对方虽然比慕与潇矮几公分,但气势是居高临下的。
人家没有柳老师亲和,搞不好来个投诉,公司要换人,这趟白来还得扣奖金。
费娴冷淡说:“认识倒不认识,就听柳墨提过几嘴。”
“与潇跟柳老师关系好,费小姐又是柳老师好友,这趟再一见面也算认识了。”
“关系好?我才听说,想必感情很深啊。”
费娴皮笑肉不笑地挤着声音说。
慕与潇情绪稳定,看了眼表,“我们可以见一下阳女士吗?”
费娴指了下墙上的方框时钟:“不巧,我姑姑刚吃了药,今天难得有睡意,我让她睡了。估计还有二十分钟才起,能等吧?”
“能等能等。”
韦安如赶紧说。
费娴给她们倒水,慕与潇悄悄观赏她做了美甲的手指。
甲片尖长
(),襼絶葶镞?()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上有闪钻点缀,显得一双手锋芒毕露,跟她人的气质相辅相成。
柳墨是不能做,这双手别说拿毛笔,手机敲字都费些功夫。
再想俗些,上厕所解裤子也不易。
慕与潇说了句谢谢,“费小姐是阳女士的亲侄女吗?”
“亲的,血浓于水。”费娴很听不惯她毫无感情的声音,“不是表的,也不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塑料亲戚。”
神经病吧。
韦安如听着这话跟语气不对,“费小姐跟您姑姑不是一个姓,所以我也好奇呢。”
“我随母姓。”
韦安如牢牢按住慕与潇的膝盖,接话说:“随母姓好,随母姓好。”
慕与潇被明里暗里地挑衅,早意识到对方故意的,反而愈发平静了。
她知道安如紧张,一句话要复述两遍才放心,生怕自己沾上柳墨就失控,撂摊子不干。
但是顾虑显然多余了,这样按她膝盖也很是不必。
她还没有那么小心眼。
只是她没有一次这么不想跟人沟通,对方看不惯她,以至于慕与潇不得不思考,柳墨跟她说了自己什么。
到底是柳墨说了一些事,让她先入为主,不喜欢自己。
还是自己的存在,本身就让她不喜欢呢?
如果是前者,那她会为柳墨高兴,因为对方只是打抱不平。
如果是后者,她会为自己高兴,因为看别人破防,不算一件无趣之事。
“我姑姑身体不好一年了,吃饭总没胃口,睡觉睡不踏实。医院全身检查过,心理医生也看过,但是这个病也怪,总是反反复复不见好。”
“上次跟柳墨聊到,她给我推了陈夏,所以我联系了你们。”
费娴详细讲道:“我之前有听过你们这行,再加上柳墨推荐,我信。否则,你们报的这个价位,我可要去报警了。看病看了一年,也没花出去这么多钱。”
所谓的什么“采访”,估计也就是买个心理安慰,竟然六位数。
慕与潇注意力集中在工作上,拿出平板滑动翻看,“你们资料给得不详细,上面没有提到,这一年来,家中可有物品有异样?”
“没有。”
费娴问她:“要不你算一卦,看看是什么有邪气。”
慕与潇掀眼:“抱歉,隔行如隔山,那不是我所擅长。”
费娴光明正大打量慕与潇,不是第一眼就让人惊艳的长相,但是白白净净,颀长高挑。
五官单拎出来都很标志,双瞳漆黑平静,鼻子直挺;组合回去也越看越有韵味,内敛而含蓄,说话间斯斯文文。
衣服穿得素净清爽,背一个浅紫色帆布包,那是柳墨书社的非卖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