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沉夜。
呼啸风声打在床窗上, 透着浓浓冷意。
卧房内。
床下的炭盆里还有“噼啪”的轻轻响动。
床上,棉被涌动,有更灼热的气息还在酝酿。
“沈苍!”
江云渡单臂抵在床上, 忍下伤口撕扯的不适, 右手按在沈苍仿佛烧烫的手掌,沉声道,“住手!”
闻言,沈苍在他耳边轻笑, 掌下收得愈紧。
锁在他喉间的手向上微滑, 扣住他的下颚, 慢条斯理俯身从他身后吻在他的薄唇。
江云渡眸光紧缩。
“很热。”沈苍的声音略微低哑,轻得发痒, “很快就好。”
烧烫的温度自胸腹缓慢向下,江云渡呼吸微有粗重, 触及某处,骤然回神。
他五指收拢,猛地抬臂向后袭向沈苍脖颈。
破空风声在安静卧房中如此迅疾。
却轻易被拦下。
沈苍扣住他的手腕,压在枕上, 顺势欺身而上。
背上贴来的胸膛蔓延着更强势的体温, 江云渡嗓音愈沉:“沈苍, 你疯了。”
沈苍屈膝顶入他腿间, 左手松开他的脸,解开系带,指腹滑入领口, 烫得酥麻——
蓦地。
“……”江云渡后背倏地绷紧, 埋在枕间的手动弹不得, 猛然握拳。
沉重的呼吸在黑暗中纠缠。
良久感觉到身下的异样, 江云渡五指紧了又紧,几乎未察觉伤口开裂的微痛,转身看向身后。
沈苍任由他侧身,复又压下。
“沈苍——”
话音未落,不经意对上这双饱含□□的眼睛。
江云渡微怔:“你中了毒?”
下一刻,沈苍垂眸,吻在他的薄唇。
江云渡眼底几度翻涌,抬腿侧踢,却处处受限。
沈苍轻易扣住他的动作,按在腰间。
江云渡脸色更沉。
“别乱动。”沈苍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江云渡出手如电——
“江叶青。”
掌风停在咽喉之前,仅仅片刻,又被沈苍反剪身后。
江云渡挣了挣,脸色沉黑如水。
床下。
炭盆还噼啪作响。
卧房内缠乱的喘息愈发悠长。
—
次日。
清晨。
江云渡还未彻底清醒,先感觉到阵阵异样。
他陡然睁眼,下颚冷硬如铁。
身后紧贴的体温一夜未曾离开,温热的气息拂过颈侧,安稳绵长的呼吸近在咫尺,无需转脸,他已触碰到沈苍鼻尖。
江云渡闭了闭眼,正欲拉开距离——
揽在他腰腹前的手臂在睡梦中收紧,又将他扣回身前。
安稳呼吸被搅扰,江云渡眸光微凝。
沈苍要醒了。
怀里恢复平静下一秒,沈苍睁开双眼。
头痛欲裂。
他正要抬手按向太阳穴,动作忽然停下。
江云渡为什么在他怀里?
他下意识往后,身下抽离出温热包裹的触感又让他僵住。
脑海里,昨夜的片段瞬间涌入脑海。
沈苍被迫回想,掌下微用力。
江云渡猝不及防,闷哼一声。
沈苍回神,立刻抽身急退。
江云渡五指收紧,脸色黑臭。
沈苍伸手到他身后:“你怎么样?”
江云渡猛地扣住他的手腕:“你要做什么?”
沈苍皱眉:“看你有...
没有受伤?”
江云渡冷声道:“没有。”
沈苍听出他的语气,试探问他:“这是第一次?”
不知记起什么,江云渡久久没有开口。
“抱歉。”沈苍说着,看到他颈侧斑驳的红痕,咳了一声,抬眸转向他侧脸,“是我不好。”
江云渡背对着他:“你中了药。”
沈苍微顿。
他还记得昨夜发生的一切。
他的确中了药,而且药性猛烈,他全凭本能,丝毫没有节制。
“你放心,”
江云渡久没听到后话,还没转身,就听到身后克制的呼吸,转脸看过去,正对上沈苍眉头紧皱的脸。
“沈苍?”
沈苍握拳按在前额:“我没事。”
话落,他看向江云渡,只是没能开口,眼前阵阵发黑,渐渐昏睡过去。
“沈苍?”
沈苍无动于衷。
江云渡咬牙深吸一口气,沉着脸搭在他脉上,确认他的确没有大碍,才从他身下抽出乱作一团的里衣,随意套在身上,掀了被子下床。
单脚落地,他脸上黑臭又浓一分,立在原地平复许久,回眸看沈苍一眼,转身出门。
“砰!”
摔门声惊天动地。
床上。
沈苍睡得依旧昏沉。
一觉直到晌午,他再睁眼,抽疼的前额才终于有所缓解。
但怀里空了。
身旁床铺冰凉。
沈苍收回手,穿了衣服正要起身,房门忽然打开。
江云渡端着药碗进来,对上他的视线,缓步走到床边:“喝了它。”
沈苍问:“什么药?”
江云渡转身。
“我喝。”沈苍无奈,“给我。”
江云渡把碗递给他,转身要走,被他抬手拉住。
沈苍把药一饮而尽,才说:“别走,我有话告诉你。”
江云渡垂眸看他:“什么话?”
沈苍先说:“你先躺下休息吧。”
江云渡淡声道:“我没有那么无用。”
沈苍沉默片刻。
以他记忆里的场景来看,江云渡的恢复能力简直异于常人。
不过江云渡向来固执,他也没再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