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住了赤岛由理的手腕,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强势姿态挽起她的袖口,露出小臂上的针孔来。
安室透看着赤岛由理:“你提前注射了氰化物的解毒剂吧?因为解毒剂缓解了药效,所以才让你现在看起来很正常。氰化物并不是没有发挥药效,而是在解毒剂的作用下只表现出来了很轻的症状,而这些症状你只需要用‘悲伤过度’的借口就能圆过去。”
“你别胡说了!”赤岛由理咬了咬唇,她看向了毛利小五郎:“烟呢?你说我掉包了,那么那包被掉包的烟呢?”
“你的眼神一直在看课桌,从黑原胜则死亡到现在,总共看了十七次。”赤井秀一推了推眼镜,微笑着说,“所以我想……”
安室透接过他的话头:“那包烟,应该被你藏在课桌上的书里吧?”
课桌上放着的是药学的专业书——厚的像块砖头。
高木涉走过去,翻开那本书。书页哗啦散开,露出中间被人挖出来的一个方形坑洞,洞中塞着一包刚刚开封的烟。
“身为制药工程专业的学生,想要接触到毒药简直太容易了。那根掺杂了氰化物的口红,应该就在你的手包里吧?只要拿去检验一下,就能明白一切了。”江户川柯南缓缓地说。
赤岛由理陷入了长久地沉默之中。
她缓缓地跪坐在地面上,眼泪从眼眶中涌出来,一滴一滴地砸在地面上,蓄成一小滩水渍。
“是……没错,是我杀了他。”
黑原胜则对她显然并不好——他英俊、高大、有权有势,单从表面的皮相来看,谁都会被他迷惑住。
“但那是他应得的。”赤岛由理微笑着说,“既然用暴力对待别人,就应该想到会被别人用暴力对待,只是可惜我打不过他,只能下毒……完全不能解恨呢。”
但本质上,他暴躁易怒,冲动又喜欢打人,恼怒起来时便会在她的身上发泄不如意的怒火。她尝试过割腕自杀,却反而被威胁说敢自杀的话就连她的家人也不放过……最后只能用几串花里胡哨的手链戴在手腕上,遮挡那些刀割留下的痕迹。
就像这个世界上所有会家暴的男人一样,每次黑原胜则打了她,都会流着眼泪抱着她恳求,向她保证从此以后再也不会再动手了……可暴力从开始的那一刻就不会再有停下的机会了。
如果不是那个时候,三津优二温柔地鼓励了她,大概她这辈子都不会有鼓起勇气进行反抗的一天……
既然制止不了,那就干脆处理掉对她施加暴力的源头好了。
她杀了黑原胜则。
*
“你们回来了?”
听到门口风铃的响动,榎本梓在开放式的料理台后抬起头来,“今天怎么样?毛利先生的讲座是不是很精彩?”
“确实挺精彩的。”鹿见春名客观地评价,“毕竟发生了杀人案嘛。”
“杀人案?!”榎本梓吃了一惊,“所以你们又破案啦?”
“毕竟是‘沉睡的小五郎’嘛,大名鼎鼎的名侦探,当然是当场就破案了。”鹿见春名微笑,心说那全靠江户川柯南给他当枪手。
“工作了一天回来,安室先生还要做料理啊……”榎本梓揶揄,“总不会是给我做的吧?啊,应该是给鹿见君的?真好啊,我都没有这个待遇呢。”
安室透已经走到了开放式的料理台后,一圈一圈地将白色衬衣的袖口卷起来,在腰间系上了围裙。
他一边从冰箱中往外拿出食材,一边神情自然地应付着榎本梓的揶揄。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