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重复了两遍这个词,通过电话线,琴酒隐隐约约能够听见他用手指指节敲击桌面的沉闷声音。
“这次……不要再让他跑掉了。”BOSS说话时像是在呓语,“他应该乖乖待在研究所内,那才是最能发挥他价值的地方……”
“是。”琴酒立刻回答。
BOSS的意思很好理解——将告死鸟关起来。
他认为上次是因为太过纵容、默许了告死鸟在研究所内一定程度的行动自由,才会造成那次出逃的事故。这次就干脆将告死鸟关起来,让他再也没有能够逃出去的机会,乖巧地、温顺地成为一个听话的实验体。
“刚好,”似乎是得知了四年来知道的最好的消息,BOSS的声音中含上了笑意,“雪莉也要重新开始研究‘银色子弹’的二代药物了,等抓回告死鸟,就将他交给雪莉吧。”
*
伊达航在睡眼惺忪的清晨接到了松田阵平的电话。
“有什么事吗?”他有气无力地问。
“凌晨的时候,zero那家伙给我打电话了。”
“什么?”
伊达航瞬间清醒了过来。
一般来说,已经成为卧底的这位同期是不会轻易联系他们的,这是卧底保密的需要、当然也是为他们的安全着想。
既然能让降谷零特地在深夜打电话联系他们,就说明一定发生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zero告诉我,鹿见他……”松田阵平迟疑了一下,“和他正在卧底的那个组织有关。”
“虽然我不清楚zero卧底的组织到底是什么,但肯定不是普通的黑道吧……”伊达航很快就明白了降谷零的用意,“他是想提醒我们,鹿见他很危险——是吗?”
他顿了顿才继续说下去:“虽然我知道这是zero的提醒,但是仅从过去的那些接触看来,我不认为鹿见是个‘危险’的人……或许是因为刑警的直觉吧。”
除了对生命的轻视有危险倾向以外,伊达航没在鹿见春名的身上察觉到任何危险的、可能会造成威胁的地方。诚然,鹿见春名违法犯罪的事情是没少干,但是真要说那种恐怖组织成员的恶意,伊达航却没感受到过。
“他确实是这个意思啦,但主要的问题不是‘鹿见他很危险’,而是危险会因为鹿见而产生。”松田阵平纠正,“zero想避免我们受到牵连,所以……”
“……让我们离鹿见远一些?”伊达航接话。
“是这个意思。”
伊达航没有立刻回答。他揉了揉因为睡眠而有些乱七八糟的头发,发出无声的叹息。
无论从什么情况来说,鹿见春名都是特殊的那一个。
他是伊达航正是成为警察之后救下来的第一个人。
虽然之前是巡查署的警察,但实际上当时还算安全,并没有很多恶性事件,他每天所做的也就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最大的事情就是调节夫妻矛盾、情侣吵架,那次整形医院是伊达航参与的第一个大案。
鹿见春名是在悬崖边缘被他伸手拉回来的。
四年后的现在,第一个碰见鹿见春名的恰好也是他,这次他也同样想伸手,拉一把这个再次误入歧途的少年。
是黑道成员也没什么,大多数男孩中二时期都幻想过混极道这种事情,现在曾经最大的山口组都沦落到开奶茶店了,黑道又怎么样呢?
——但这其中的危险性,远比他想象的更大。
“这下难办了啊。”伊达航叹了口气,苦笑着出声,“你呢?松田,你怎么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