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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见春名坐在保时捷356A之中,他靠在座椅的椅背上,侧头看向窗外。
窗外全是停滞着的车辆,行人在斑马线上穿行,排在前方的车辆一眼看不到头。
不管是工作日还是周末,东京的交通一向这么水泄不通,即使琴酒开着的保时捷356A边上全是一片真空地带——没人敢去碰这辆擦出一道痕迹来都几百万的老爷车——也改变不了堵车的事实。
琴酒显然也很不耐烦堵车,但他是个冷酷的Top Killer,所以最多也就咬了只烟点燃,逼仄的车内立刻弥漫起了淡白色的烟雾。
鹿见春名隔着明净的玻璃窗看了一眼,前方不远的地方就是杯户中央医院。
萩原研二就是在这家医院里住院的。
昨天的宴会,多亏木多达夫设置的那个炸弹,炸弹引爆了配电室之后让整栋大楼的电力系统彻底停摆,方便了鹿见春名这个伪装出来的女仆脱身。
在撤离之前,为了以防万一,他打了救护车的电话,还把萩原研二从不起眼的廊道之中搬到了最显眼的地方,确保他能第一时间得到救治。
鹿见春名倒是很想去看看萩原研二,但现在身边有琴酒在……他总不可能带着琴酒去给一个警察探病吧?按照琴酒那个病入膏肓的疑心病,估计在知道他和警察关系这么亲密之后,第一时间就会选择把这个警察给灭口。
他垂下眼睛,将车床摇下一点,烟雾透过车窗的缝隙飘了出去,连带裹挟着从鹿见春名指尖弥漫出去的黑色亚人粒子。
亚人粒子在空气中旋转着飞舞,自下而上地构成了一个高大的黑色人形怪物。
藏太用那张没有五官的脸看了鹿见春名一眼,随后展开了背后巨大的翼翅,向不远处的杯户中央医院飞去。
……
萩原研二半靠在病床上,抬起头,凝视着吊瓶之中匀速往下滴落的透明液体,又缓缓地通过塑胶软管注射进他的静脉之中。
“别看了,”松田阵平头也不抬地说,“再看也不会输液更快的。”
他正坐在萩原研二的床边,劳心劳力地给这个让人不省心的幼驯染削苹果。
那双平日里用来拆弹的手既然能做那么精巧的活,区区削苹果当然不放在话下,他削完一个苹果甚至没削断果皮,一圈连着一圈。
“不想住院——”萩原研二唉声叹气地拉长了语调。
“不想住院你倒是别受伤啊。”松田阵平臭着脸将削好的苹果递给萩原研二,“就是去参加个宴会而已,你可真是厉害,轻微脑震荡、肋骨骨裂、右边小腿骨裂、再加上各种软组织挫伤……虽然都伤的不算很重,但加起来有你受的了。”
萩原研二从松田阵平的手中接过苹果,咬了一口,一边嚼着充满水汁的果肉,一边含含糊糊地回答,“我当然也是不想受伤的啊,这事怎么能怪我呢?要怪只能怪那个安装了炸弹的犯人吧?身为在场唯一的排爆警察,理所当然只能我上了。”
“是啊是啊,听说炸弹是拆了,但是最后又被引爆了。”松田阵平发出了咂舌声。
他很不爽——这次炸弹事故让他又想起了那次浅井别墅区的事件,如果不是鹿见春名,那次萩原研二大概……好在上次摩天轮事件的时候,他们已经成功逮捕了那个犯人,这种事再也不会发生了。
想起鹿见春名,松田阵平又下意识地想起了另一件事——爆处班组长的女儿天谷霙是个十分活泼的女孩子,最近经常来给加班的父亲送便当,顺带跟一起加班的他们分享一些八卦。
天谷霙前不久才和他说,萩原研二似乎和宴会上一个女仆勾勾搭搭。
“听说你喜欢上了宴会上的一个女仆?”松田阵平饶有兴致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