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直觉,鹿见春名认为那是对自己说的——但为什么呢?
这句道歉来的似乎有些莫名其妙。
可降谷零也没有要一句一句掰碎了对他解释清楚的意思,说完这句简短的道歉之后就没了下文。
即使他现在感到后悔也无济于事了,鹿见春名因为回归了组织而受到的折磨都是真实存在的。那些拉不到尽头的实验录像就足以佐证他的错误,那个错误的选择让实验录像中的每一秒每一帧都浸染鲜血。
是鹿见春名的鲜血。
大概就连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审讯、又或者愚昧古代最酷烈的刑法都比不上这些实验所带来的痛苦。
降谷零同时也很明白——现在道歉根本无济于事。
他也没打算告诉鹿见春名自己到底看到了什么、今晚又发生了些什么,也不打算用自己销毁了实验录像、而没有选择将之上交给公安这件事来向鹿见春名获取感激。
这个选择只是在弥补以前的过错而已。
录像的事情现在告诉鹿见春名不会有什么好处,因为他们现在根本无法改变现状,说不定这件被鹿见春名自己隐藏了这么久的事情说出来还会影响他的心态。
与其现在坦白,然后为实验的事向鹿见春名表达歉意、又或者想安慰他……那都是没什么用的,这些外力太过苍白浅薄,唯一能将鹿见春名拉出泥潭的方法只有将那个隐藏在黑暗之下的组织彻底毁灭。
鹿见春名不明白降谷零在这短暂时间中内心的弯弯绕绕:“你道歉干什么?”
他想了想,目光逐渐警惕起来:“难道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要这么说的话,确实也是。降谷零心说。
“……以前给你穿小鞋算对不起吗。”降谷零面无表情地问。
“就这啊。”鹿见春名松了口气,“既然你绝对对不起我,那这东西就麻烦你带给他了。”
鹿见春名从口袋里将U盘抛给了降谷零。
“他”所指的当然是琴酒。
琴酒现在有别的任务在身,而代号成员虽说得随叫随到,但任务的强度不会太过频繁,结束一次任务之后就会有一段时间的休息,所以鹿见春名对住进萩原研二家中这件事十分放心。
至于任务的收尾……交给降谷零不就好了吗?
出于因为三年前的事情酝酿出来的愧疚心里,降谷零现在对鹿见春名的行为产生了无限的包容。
他忍了忍,最终叹了口气:“行。”
不就是当保姆吗?当年他的幼驯染给告死鸟当过,他……也不是不能暂时当一下。
……
直升飞机统一将乘客们放在了警视厅。
出外勤的刑警们除了带走被两个排爆警当场逮捕的爆炸犯川岛先生之外,还在洗手间和楼下的废墟之中找到了两具尸体,其中一具看起来像是单纯脚滑摔死了自己、最后被残垣断壁掩埋,另一具尸体脖子上的勒痕则证明这完全就是他杀。
爆炸和谋杀,这两个元素结合在一起的大案让警视厅的其他人都十分重视,但碍于时间已完,解救出来的乘客们又大多都是社会名流,只好让他们先各回各家,等之后再找时间来做笔录。
萩原研二顺理成章地将鹿见春名带回了自己的警察宿舍。
他不想让鹿见春名继续待在他的公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