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的情绪看起来很差,咬着雪茄的犬齿微微用力,咬出了几个明显的齿痕。
他深深吸了口气,白色的烟雾从唇齿之间慢慢地吐了出来。
“我联系朗姆了,他那边的渠道找了人,我也跟几家媒体说过了。”贝尔摩德回答,“虽然那些警察查出来了不对劲,但是能压下去,问题不大……我只是担心大和田会不会察觉到饼干厂是组织的产业,然后对警察施压。”
“他没这个机会了。”琴酒冷淡地说,好像大和田已经是个死人了。
“我想也是,”贝尔摩德微微笑了起来,她手指之间夹着细长的高脚杯,金黄色苦艾酒酒液在透明的玻璃杯之中晃荡出涟漪波纹,“他真是个蠢货啊,明明稍微老实一点,下一任总理大臣说不定就轮到他了……可惜,非要和组织作对,政治生涯也算走到尽头了。”
他们的语气相当轻蔑,好像完全不将这个有能力竞选下一任日本政界领袖的政治家放在眼里一样——组织的势力和恶行遍布世界,他们存在的时间早已超过半个世纪,是隐藏在深海中的克拉肯,当然不会惧怕这个才出头了十多年的政治家。
“损失呢?”琴酒又开口了。
在他眼中,大和田在政治生涯上已然是个死人了,无需费心。饼干厂的内幕也不担心曝光……及时曝光了也无所谓,那个不知道哪里来的炸弹将研究所炸的干干净净,所有踩红线的东西都被毁掉了,顶多能被按上个“饼干厂在制作时添加不明化学药物”的罪名,对组织来说,区区一个饼干厂还是损失的起的。
但真正能给组织造成打击的,是研究所——尤其这个研究所中研究的东西还是那位先生十分重视的。
“昨天好像有一批设备刚到,因为爆炸毁了……似乎花了不少钱,我今天听到后勤组财务部的人都气疯了。”贝尔摩德说,她顿了顿才再度开口,“……那批使用年限快到了的人造物全部都毁了。”
她用的是“人造物”这个词,显然不认为那些连自己的思想和意识都没有诞生、懵懂无知的人造人能算是正常的人类。
毁了的人造人不算什么,贝尔摩德并不在意,横竖那些人造人也只是上一次实验失败之后留下来的没有消耗完的实验产物,现在被投入到新的实验之中也只是废物利用而已,没了也就没了。
琴酒的眼睛盯着她:“还有呢?”
研究所损失的绝对不会只有这些而已。
“还有……那就很多了,”贝尔摩德双手交叉着抵在下颌,轻轻地叹了口气,“整个研究所都被毁了,能让财务部那群人心痛地跳脚,你说损失有多大?不过我觉得疑惑的是……炸弹都被安装在有人造物的那一层楼。”
那双如同春日湖水般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生出一点怀疑的情绪。
琴酒了然了:“你是说,告死鸟?”
贝尔摩德颔首。
“我认为这是FBI的行动。告死鸟不可能知道研究所的具体位置,实验已经展开很久了,他最近才回来。”琴酒抽了口烟,他脸上的表情在浓郁的白雾之中晦暗不明,烟头的火光闪烁,“能在我们分散力量的时候,恰好地袭击研究所的人,只能是FBI。”
告死鸟根本不知道黑麦是FBI,也就不会知道那晚组织会分散一部分力量区追捕这个叛徒,那么入侵是告死鸟的可能性几乎是零。
能在被追捕的同时指挥FBI的人对组织反咬一口,这种大胆的行动只能是赤井秀一下达的命令。
贝尔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