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屋子占的地儿能放下好几张桌子,可把李青顺他们给心疼坏了,仿佛看到了客人没地方坐,铺子里白白损失许多银子一般。
不光如此,李青文还让木匠专门打了双层实木床,上下两层都十分宽大结实,两个成年男人躺下,翻身都不会晃。
这个屋子花的银子可不少,因为钱在他手里,别人管也管不了。
当然,主要是李青文说的有道理,他道:“三哥,青久哥,你们离家这远在京城讨生活,本来就不易,这么大的铺子,你们定然操劳,吃好睡好才好牟足力气干活。”
羊蝎子火锅是要一直烧着的,每个桌子下面都摆着炉子,炉子口对着上面的铁锅,看着置办回来的一口口铁锅,李青文满意的不得了。
他忙了三年多,到现在还得用陶锅煮饭炒菜,对便利的大铁锅有着强烈的渴望,只看着都觉得心花怒放。
这两层小楼的布置都是李青瑞忙的,李青宏天天跟附近的坊市的卖菜的和卖羊的打交道,在杜老头的指点下,定下了几家专门给铺子供菜和羊。
羊蝎子火锅,羊是重中之重,离这里几里地之外有牛羊市,有不少都是在坊市里做牛羊生意几代人的,最重名声,有杜老头带着,他们也不会欺负李青宏这个初来乍到的年轻人。
大丧期间新铺子不能开张,李青文他们也不会再等几个月,准备提前温锅暖灶。
并州那边搬家有暖锅的习俗,请邻居、亲戚和朋友到新家吃一顿,热闹热闹。
京城这边也兴这个,新铺子开张前请街坊邻居吃喝,希望日后周邻光顾照看生意。
选好了日子,李青宏等人特意换上了新衣裳,挨家挨户去请人,请街坊邻居赏脸光临。
李青瑞去禁军衙门打探,问问那个犯人审讯如何,李青卓何时才能出门,现在倒是不耽误在家里看书,但书院快要开了,两个月之后要考试,这两个事情都不能耽误。
李青文刚清点完调料,苏大忠和苏昊元主仆二人来了,现在他知道了,不能喊这娃苏昊元,得叫元宝,要不他以为在叫别人。
苏元宝往李青文身上扑,结果刚抱到人就接连开始打起了喷嚏,小脑袋都被自己震晕了,脸埋在李青文身前,蹭了李青文衣服上一片鼻涕。
李青文赶紧去洗手,换衣服,很多味料都是有刺激气味的,他弄了半天,身上的味很重。
李青文弄干净了,苏元宝又凑上来,擦的通红的鼻头还是有些痒,但是不打喷嚏了。
李青文把他抱起来,苏大忠一脸心疼的拿着帕子给他家小少爷擦眼睛和鼻子。
苏树清这次帮了大忙,大家伙都知道,一看苏家来人,立刻把李青文往外赶,让他陪着小孩玩耍。
李青文就带着苏元宝去逛铺子,一边陪他,一边置办其他东西。
后天温锅,如果没有意外,大后天他们就要离开京城,路远水长,可不能遗漏甚么需要用的。
经过一家弓箭铺子时,李青文狠了狠心,掏空了身上的口袋,买下来一张据说海兽之筋为弦,紫杉木为身的重弓。
店家自然是觉得自己的东西哪里都好,李青文在森林中看过太多树木,紫杉也在其中,倒是才知道紫杉在店家口中如此的贵重。
他想,下次再做弓,就把木头弄来,掏个手工钱,要不银子可禁不起这么烧。
苏元宝对这个大东西可好奇了,但他拿不动这个,眼珠子一直在李青文和重弓之间徘徊。
看着他这可爱模样,李青文牙就有点痒,他也没有忍,张嘴咬了上去。
李青文用牙轻轻磨了磨他脸蛋一块嫩肉,问道:“好看吗?”
苏元宝带着半张脸的口水,点点头,“我爹也有这个,比这个好看。”
李青文现在大概猜到苏树清不是什么普通的小吏,他们家的人舞枪弄箭也就没啥稀奇的了。
李青卓还是很懂自己的弟弟,一看李青文回来之后,眼神激动又发虚,就知道钱花光了,把自己攒的二十两银子拿了出来。
> 李青文“嘿嘿”了两声收了一半。
杀羊、砍羊骨头、抓配调料,尝试各种麻汁、备菜……
忙了整整两日,终于到了温锅这一天。
在杜老头的撺掇下,街坊邻居来了二十多桌,楼上和楼下几乎都满了,所有灶台都呼呼的烧起来,香气随风飘出好几条街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