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处阵法当中,只不踏出这片地界,必然不会被那鬼怪所伤。
但阿剑却微微皱起眉,那股发自本能对危险的警惕没有消失。
他忽然间想起什么,指尖燃起一道符箓,光芒亮起。
这一道明祟符,可映出周边黑暗,除去照明之,更的作用映出身边鬼怪所在。
而在明祟符燃起的一瞬间,阿剑目光微微一动,极为隐秘地那鬼怪所在望去。
——它竟然就在床。
如何能破他阵法的?
阿剑平日多加警惕,在一些细节上更十注重。自然不会给鬼怪可乘之机。
但他今日『乱』,脱鞋时没注意那些鞋尖指床,只这一点小破绽,便成了给予鬼怪引路而破阵的致命缺点。
鬼怪发现不了他手中所持的明祟符可让鬼怪现身。
可以说在某种程度上,阿剑在暗它在明。
阿剑不动神『色』,将时刻带在身边的桃木剑拿起,顿时一剑其斩杀,凶悍果断。
这一下果然也准确刺中,鬼怪身形凝聚的黑影微微散开,发出一道极为凄厉的惨叫,黑影又散去了一部。
但阿剑到底下手仓促,这鬼怪也怨气极重,又在凶宅的主场当中,这一剑并没能让它直接魂飞魄散,反而身形消失了。
退走了?
还仍然潜藏在某一处?
阿剑不动『色』,只空手又画下一道符箓,补全阵法。
随即又开始画下明祟符,四处观察,小探查那鬼怪究竟藏在哪里。
它似乎已经逃走了。
便阿剑拿符箓照亮四周,也未曾发现它的痕迹。
阿剑微微皱眉,似乎有些许难以言喻的不满,可在下一瞬间,他的手腕微微一抬,桃木剑直指一个方。
天花板上。
阿剑一直能闻到一股淡淡水腥气,这鬼怪应当溺鬼,如凶恶。但这水腥味也暴『露』了它的位置。
阿剑仰时,正见那鬼怪果然攀附在顶,像一只壁虎般一一它的四肢都紧抓在天花板上,脑袋却180度的扭过来,静静注视着阿剑,身上衣服湿透,带着极阴的湿润寒气。
桃木剑与鬼怪的攻击同时相撞,天花板上的电灯破碎,白灰塌陷,一片雾蒙蒙当中,那鬼怪身影消散,但身上的溺死之水,落进了阿剑的眼中。
阿剑痛欲裂,脑海中不断重复起鬼怪死亡前的那一幕幕,身上顿覆森然鬼气。
…
太吵了。
——实在太吵了。
老王在夜里辗转难安,甚至拿枕狠狠蒙住脑袋,但那股不断重复的、规律的、令人烦的敲门,依旧像从耳道当中直达脑海一般清晰。吵得老王底无比烦躁,甚至生出了一些可怕想法,想将耳朵割掉捣坏。
只不听到这些让他烦气躁的音,就算耳朵坏掉也无所谓。
老王这么想着,手开始不断地拉扯着自己的耳朵,甚至极其想拿尖锐的物品,往耳道当中戳刺毁掉,这股欲望前所未有的强烈起来,简直蛮横的毫无道理。
他甚至暴躁的起了床,下意识的想寻到什么尖锐物品。
或刀子,或剪刀,什么东西都好,往耳道当中狠狠一戳,不就能结束这让人暴躁难安的烦人敲门?
老王脑海里充斥着这个想法。
他甚至已经来到了客厅里,拿起了一把剪刀,面无表情的举起剪刀对着耳朵狠狠扎下去的时候,手上佩戴的道具微微发烫,他一下子手抖,剪刀落了下去,惊醒了老王。
老王才忽然意识到某个极为恐怖的问题——
不对劲,他怎么可能会这么想?
他怎么会因为音吵闹,就生出自残念。
在清醒过来之后,老王一下子浑身发冷,冷汗甚至浸透了背脊。
他很快意识到惹上麻烦,握着道具的手,一时间攥得更紧了。
老王一步步离开客厅,到了更让他具有安全感的床上,将藏在衣袖里,佩戴在手腕上的道具翻了出来。
——那看上去像一块手表,但打开来,才发现表盖处还覆着一面小镜子。
时老王便拿小镜子小翼翼地照着周边的景象,在那镜面寒光微微反『射』一下时,他的脸『色』骤然更难看了,死死盯着镜中景象,整个人好似都僵住了。
不敲门。
那鬼根本不在面,而在里面。
老王的床,正悬着一只吊死的厉鬼,苍白的脚部正在微微摆动着,一下,一下,极有规律地碰撞在床。
那根本不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