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白屏住了呼吸。
他的眼睛紧闭, 除了胸膛的些微起伏外简直就像个死人一样地躺在了床上。
门把手被轻轻扳动、锁眼不停窸窣转动的声响,在这种极致寂静的环境里,像爆炸声一样轰炸在曾白的耳旁。
不要……进来!
大概是祈祷起了作用, 那不停试探着门锁的声响终于停了下来。但曾白清楚, “它”绝不会这么轻易离开, 仍是紧紧闭着眼, 直到阳台那边传来异响。
宿舍的阳台年久失修, 那扇玻璃门上布满碎裂纹路不提, 锁也是理所应当的扣不上的。此时那扇玻璃门被人缓缓推动, 发出尖利刺耳的滑动声,艰难地敞开了一条口子。
“它”进来了。
意识到这点时,曾白的情绪反而稳定了下来。
他已经违反了校规, 不会被轻易放过,就是不清楚会不会牵连同伴。
那鬼怪的身上带有某种湿黏的腥气,还有一股很重的水草气味,像是刚刚从水底捞上来一样, 一步一步地靠近了曾白床铺的位置。
它攀附上了爬梯。
床铺开始剧烈地晃动着,像是地震一般,不要说他, 恐怕隔壁寝室的人都能被震醒。宿舍内依旧静悄悄的,像是所有人都没发现这奇异的怪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