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雅柔弱的夫人与屑男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仿佛冲撞出火花,无辜的路人江户川乱步的世界第一次出现了巨大的问号。
乱步:……看不透……乱步我居然看不透???
他们到底在想什么??
良久,夫人轻蹙眉头,遥遥望向夏油的目光多情且忧伤,“难道比起我,夏油君更愿意相信那个失心疯的神父吗?嘴上亲近的说着‘友夏’,结果我在你心中居然连一个陌生人都不如,真让人伤心。”
夏油杰对夫人的糖衣炮弹无动于衷,不得不说,第三轮游戏时糖吃多了就比较容易齁住,假的,都是假象。
“友夏不是已经忘记我了吗,所以你也没有嘴上说的那么伤心吧。”
试图掌控全局的男人指向在地上挣扎的神父,似笑非笑:“他的命就在你的手里,杀人对友夏来说应该不陌生才对。”
夏油杰很少受伤,天才的战斗经历中写满了胜利的卷子,但再多次的胜利也无法让他忘记在游戏里那个夜晚,被印象中柔弱不能自理的妻子微笑着手持锋利的短刀刺入心脏时的痛苦。
被游戏规则完全压制,输在一个认定为弱者的妻子手中。
丈夫玩家从此看任何一个普通人类都有前妻的影子。
甚至多少次半夜惊醒,下意识抚摸胸口想看看那个洞还在不在。
人类,尤其是妻子这种生物,多变且无情。
“如果我不回答呢?”
夏油杰轻笑:“事实上你此时的态度已经回答了。”
有雾有:“总之一切解释权都在你那里对吧。”
“被友夏发现了吗?”
丸子头屑男人怜悯的注视着有雾有,似乎在可怜他的前妻为什么如此单纯。
有雾有:……
这个人好难搞!!!
还她的迷人DK前夫啊!!这个社会精英男到底是谁啊!!
有雾有几乎有点遭不住,但幸好她可爱的小悠仁没有让她孤立无援的夫人等待太久,教堂地下的嘈杂声整耳欲聋,越来越近,圣器室从下方炸开,整间屋子陡然往下陷落,暴起一阵浓郁的灰尘。
有雾有自己也没发觉,在听到这声动静时居然松了口气,喃喃自语:“一个人太难搞了,神谷又被我支走了。”
身边的江户川乱步露出了茫然的眼神:我不存在吗??那我走????
有雾有:你多大点用处心里没点B数吗!难不成你还要COS前锋?!
乱步气鼓鼓道:“今川友夏!杀了我吧!我现在就要离开游戏!”
有雾有顿时炸毛:“别添乱!!”
女人一炸起来堪比原子弹,从未受过女人的罪的名侦探被有雾有嚎的一嗓子吓的整个一激灵,兔子似的绿眼睛湿漉漉的,仿佛在控诉有雾有为什么要骂他。
有雾有:救命!!
从圣器室的碎石块中爬出来一个精力十足的少年,宽大的手掌扒住已然破败不堪的门框,骨节用力到凸起,淡青色的青筋在小臂上暴出,单薄的衬衫被撕裂,露出少年蜜白色精壮的擅长锻炼的肉/体,细密的汗珠在冬日里顺着粉色的发丝滴落,在剧烈起伏的胸膛留下一道道湿润的水痕。
他的出现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然而虎杖悠仁眼里却只有夫人一个人的身影。
“原来您没事,真的太好了。”
虎杖悠仁舒心般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其他人在地下一层的空腔内,目前还算安全,夫人,我们要报警吗?”
有雾有下意识点头:“已经涉及刑法案件了,当然要……”
一只手臂自身后忽然探出来,勒住有雾有的腰肢,猛地嵌进他的怀里,夏油杰低沉的声音响在耳畔。
“友夏,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到底记不记得我,回答错误的话……”
屑男人的视线看向虎杖悠仁,说着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威胁,“惩罚就是虎杖悠仁在现实中的死亡。”
有雾有:现实……???
如果神父无法动摇她的话,那么虎杖悠仁呢。
他真的很好奇。
虎杖悠仁顿在原地,神色迟疑,似乎摸不准他的目的,也无法决定自己是否该行动。
因为这看起来……很像的姿势。
毕竟他们曾经是夫妻不是吗。
“回答我,友夏。”
有雾有似乎在走神,夏油杰的话立即将她从某种奇怪的领域中拽出来,“悠仁他战斗力很强,他……”
有雾有的声音居然有些沙哑。
夏油杰十分平静:“你不该怀疑我的能力,友夏。”
有雾有:……
有雾有阴沉的视线投注在虎杖悠仁身上,似乎在衡量着什么未知的东西,很冷漠很理智,几乎从未见过夫人有过这种眼神的虎杖少年立即皱起了眉头。
他们在说什么。
“我对20岁以上的成年人无感,夏油君,但是你不一样,我讨厌你,并不仅仅因为你是个成年人。”
有雾有的声音仿佛从充满帆布的防空洞里传出来,咬牙切齿:“人缘超好,脸蛋帅气,外型上毫无缺憾,不仅如此在专长的领域也能取得优秀的成就,亦正亦邪哪道都能混得开毫无压力,话术一绝,如果不是在游戏我一定会突破年龄的限制爱上你!”
突然被告白的夏油杰:……???
不过等等,什么叫做年龄的限制?!
即将奔三的夏油杰似乎没有这方面的自觉!
但是有雾有突然话头一转,“不过,其他玩家难道没有和你共享情报吗?”
屑男人居然敢威胁她,有没有人告诉他游戏领域到底谁才是赢家!
她哪个选项都不选!!
“想试试看谁先死吗?”
夏油杰美貌的前妻忽然奇怪的轻笑一声,抬手泰然自若的拢了拢散落的长发,毫无被挟持的自觉。
深夜狂风骤起,压弯了枯树枝,强大的风压打在脆弱的玻璃上,没坚持住几秒就陡然碎裂,森冷刺骨的寒风顿时灌了进来,卷起有雾有的裙摆。
昏暗的走廊,墙壁上泛黄的油画,夫人的双眸在夜色中情绪莫测,微弱的月光倾洒下来,将夏油杰和有雾有两人交织缠绵的影子投射在地上,如同一体般亲密。
夏油杰敏锐察觉到一股杀气,从东南方向射过来,如同实质,夏油杰的目光准确无误的捕捉到对面的黑影。
“原来友夏还有帮手?”
有雾有冷笑,彻底撕破脸皮,“可惜武装队在庄园没带过来,不然真的很想让你尝尝什么叫做蜂窝煤!”
上一秒还情真意切的告白,下一秒就恨不得干死他。
咬牙切齿磨牙的声音咯吱咯吱的分外清晰!
夏油杰:……
窗外,从他们的角度正巧能看到正对面的钟楼,如同黑黢黢的铅笔伫立在荒废的土壤之中,异常诡异,此时钟楼最上面的阁楼窗户没关,但大多人很难记得清钟楼的窗户是原本就坏了,还是因为刚刚有人打开了它。
夫人是独身一人出现在教堂里,但她并不是单枪匹马,悠仁在教堂内和她同行,还有神谷小姐。
粗糙的木板生出锐利的木刺,斑驳的被虫咬出一个个密密麻麻的小洞,钟楼的顶端,巨大的圆钟镶嵌在墙壁内,神谷绫身兼多职,不仅是夫人完美的秘书助手,还是夫人不可或缺的替她去咬人的忠犬。
散落一地的枪械炮弹,神谷绫架起一支冲/锋/枪,脱掉高跟鞋,赤脚踩在冰冷的地上,半眯起一只眼,透过瞄准镜死死盯着对她的夫人动手动脚的流氓。
一排排的冲/锋/枪子弹小山似的堆在脚旁。
神谷绫越发觉得,自己曾经在百货公司上班的人生如白水一样枯燥无味,而那天在库房接通的那则电话却改变了她的命运。
她的梦想,她的人生,她的未来,全是夫人给予的意义!
“敢阻拦夫人的人,都得死!”
“笃笃笃笃笃笃————”
夏油杰立刻放开有雾有,后仰避开扫射过来的子弹,长发随着动作扬起,一缕黑色的发梢被一颗金色的子弹光速擦过烧成焦炭,散发着难闻的糊味。
夏油杰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