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三藏和猪刚鬣四人又走了不到半日, 到了刚才所见那座高山,这山看起来十分险峻。
唐三藏骑马到临崖,斜挑宝镫观看, 只见那山顶上仿佛上接青霄,山崖后隐隐可见弯弯曲曲藏龙洞, 看的人心惊胆战。
自从上次被妖怪抓走后, 他心里难免有些阴影, 这时候见那山后到处都是洞府,不由有些忌惮,正要开口问话, 忽感一阵旋风大作, 唐三藏在马上心惊道:“八戒!”
猪刚鬣皱了皱眉, 以他的经验, 这山上恐怕有劫难,只是这取经路上劫难不可避免, 他只得道:“师父莫怕, 且下来避避风再走。”
孙悟空见这风不同寻常,使了个抓风之法,这是他在师门中学艺时练的旁门本事, 他让过风头, 把那风尾抓过来闻了一闻, 有些腥气, 道:“果然不是好风!这风的味道不是虎风, 而是怪风, 敖兄弟, 咱们去说一声, 让他们快些走吧。”
敖烈一把抓住孙悟空, 道:“不可阻止。”
孙悟空见敖烈阻止有些不明所以,正要再问,忽然见山坡下跳出一只斑斓猛虎,朝着唐三藏就扑来。
唐三藏本来就对老虎这物种有了阴影,此时一见,更加害怕,慌得他连马鞍都坐不稳,直接翻了个跟头跌下了白马。
猪刚鬣怕这和尚摔死,慌忙扶了一把,又丢了行李,拿起钉钯,大喝一声道:“孽畜!哪里走!”
他自然不怕一只老虎,刚要上去将老虎打死,就见唐三藏将人拦住,一脸惊惧之色:“八戒,可使不得。这大虫恐是有主的,万万不可打死啊!”
猪刚鬣不知前事,心生不悦,一只野生的老虎,能有什么主人?他堂堂人教三代弟子,不说一只还没成精的孽畜,就是真是谁家的坐骑,打死不过赔个礼罢了。
他敷衍道:“师父莫怕,这大虫一看就是无主的,也不知在这里害了多少无辜的路人,合该打死了事!”
他几步追过去,见到老虎劈头就一耙子下去,那只老虎似乎不知猪刚鬣厉害,竟然直挺挺站将起来,把前左爪轮起,还要跟猪刚鬣斗上一场。
猪刚鬣岂是善与之辈,一耙子下去差点将那老虎打死,就这还是那老虎身上似乎有什么宝贝护了他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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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下了手里的攻势,心里斟酌起来,按说以他的眼力,是不是妖精,他一眼就可以看出来。可刚才看了,分明就是只野生大虫,身上没有任何妖力的波动。
怎么忽然就出现妖力波动了?
若非这大虫是什么大能假扮,那就是这妖精身上有什么宝贝遮掩气息。
他沉思的档口,那老虎忽然化作人身,大吼一声,雄纠纠的厉声高喊:“停手!吾乃是黄风大王部下的前路先锋。今奉大王严命,在山巡逻,你们竟然敢伤我?”
孙悟空素好打抱不平,见这老虎说的不像话,不等猪刚鬣开口直接斥道:“你这话说的好没道理!是你先冲上来欲吃人,难道只能你吃人,我们就不能伤你了?”
老虎精脸一沉,身形一扑,朝着孙悟空打来:“找死!”
唐三藏却是高喝道:“不要伤它性命!不要伤它性命!”
喊了几句见孙悟空不理,只是跟那老虎过招,只好战战兢兢的念起了《多心经》。
那老虎显然不是孙悟空的对手,若不是孙悟空念着上次打死老虎的后果手下留情,它早就命丧金箍棒下了。
老虎见不是孙悟空的对手,也不慌,使个金蝉脱壳计,欲伤了孙悟空后逃走。
孙悟空见此大怒,自己多番手下留情,这孽畜竟然还敢伤自己,当真不知好歹,见那老虎打个滚,现了原身,当即不再留情,一棍子下去就将它打了个脑浆迸裂。
他没看到的是,他打死那老虎后,老虎元神脱去真身,化一阵狂风,飘走了。
老虎走了不算,临走之前还将正念《多心经》的唐三藏摄将去了。
孙悟空脸色一变,想再追,已经来不及。
唐三藏被妖风卷走的时候当真是骂人的心都有了,哪儿还有高僧慈眉善目的模样。他觉得自己跟老虎犯冲,又栽在老虎手上了。
敖烈和猪刚鬣见唐三藏被卷走都不着急,只有孙悟空一个人气怒道:“这孽畜当真狡猾,俺老孙不慎中了它的计了!”
猪刚鬣本想说两句火上浇油的话挤兑孙悟空两句,但对上敖烈的眼神后把话咽了回去,只淡淡退到一旁不语。
猪刚鬣是人教弟子,孙悟空是西方圣人的弟子,人教和阐教在西方教手底下吃了那么大的亏,心里对西方教的敌意简直突破天际了。
猪刚鬣得人教圣人授意,这次取经,没事就在路上捣捣乱,最好能挑拨唐三藏和孙悟空的关系,孙悟空闯的祸越大越好,惹到不能惹的人更好,只要能给西方教添乱的事情,他就可以做。
只是现在有了敖烈这么个阿修罗族的弟子在,他还真不好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