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花一样小的萤火虫。
下一刻,萤火虫又拍打着翅膀,朝着夜空飞去了。点点萤火与夜幕的星光交融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
夜空很美,星星也很多,但是潮生看不见。
收回视线,小夜叉握紧了潮生的手,带着他继续往前走——看不见也没关系,等他长大了,变成了强大的夜叉,他会摘下一颗星星给潮生。
也许不止一颗,如果潮生喜欢的话,他每天都可以摘下一颗送给他。
那样,潮生每天都会很开心了。
口好像有些干,小夜叉只觉得自己讲了很多话,仿佛把过去和未来的分量全都堆到今天一说出来了。
他想让潮生‘看见’这个世界。
...
手被温暖又柔软的手握住,耳朵也浸泡在笨拙可爱的语句之中,潮生只觉得,比月光还温暖的东西顺着两只手交握的地方蔓延,流到心脏又涌向全身。
他好像真的‘看见’了这个世界,真的‘看见’了这个即将成为家的地方。
潮生不由得想起了另一个人——望舒客栈之中,那个同样耐心的,引着他认路的少年。小夜叉带给了他同样的感觉。
会是同一个人吗?
可他们的名字不一样,而且...他们也许间隔了两千多年的时光。
两千多年,这太长太长了,就像水流从源头没入海洋,自雪山上融化,从高原往平原奔流,延绵至远方。
...
最后,小夜叉拉着潮生在一个地方停了下来:“前面是你原来住的地方。”
那是一间小小的木屋,构造十分简单,只有两间房加房间外的小木廊。
“这里...”他拉着潮生走到廊边:“你喜欢坐在这里晒月亮。”
潮生从不主动与人说话,也不跟小夜叉说话。但小夜叉总会偷偷的观察与他同一天出生的潮生,就好像他很多次看见潮生坐在这个位置晒月亮一样。
同一天诞生的夜叉,对于彼此而言都是无比特殊的。这种联系就像是人类的双生子,想要亲近,想要碰触,想要互相靠近。
他对潮生就是这种感觉。
可是潮生呢?
小夜叉侧过头,静静的看着坐在他身旁的潮生。
潮生应该...也会有同样的感受吧。
——可潮生从不靠近他。
但是是现在...
小夜叉将手轻轻覆在了潮生的手背上,一起感受着洒在身上的月光。
现在,他们终于无比的亲近了。
他是潮生的哥哥,与潮生在同一天诞生,他们成为了世界上彼此最亲近的人。
...
坐在木廊上,潮生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安心,甚至觉得有些昏昏欲睡。
也许,他以前经常在这里睡觉。
即使记忆仍是一片空白,但种种熟悉感告他——也许,这真的是他以前生活的地方,这个时空,也是真正属于他的时空。
他叫潮生,不是人类,是一个晒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