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样推测下去的话……真是相当高明的手段啊!
五条悟神情冷硬的想。
两次篡改历史,通过第二次的篡改来隐瞒第一次的谎言,两个谎言之间的时间差也掐的刚刚好,最终顺理成章的将第一次的谎言推向大众理解中的“真相”,以此将真正不能暴露出来的东西掩埋。...
鹤见的上代家主……不愧是能把一个家族带领到高层的人。
在那种损失下,还能把危机降到最低。
。
调查的结果不尽人意。
“五条先生,我把你们家的历史书关于鹤见家的那页撕了。”回家路途,茶茶面无表情的说。
“撕得好。”五条悟点头,“被烂橘子随意玩弄的历史没有留下来的必要。”
“现在要怎么办?”惠垂着纤长的眼睫,问道。
“先记仇!”五条悟和茶茶异口同声。
他们俩面面相觑了一眼,然后先后开口。
茶茶不情不愿:“爸爸的事情优先,虽然很不甘心,但现在的确拿鹤见家没什么办法。”
五条悟:“现在可以确定是,卯生先生的确出身于鹤见家,原名是鹤见卯生,死于1958年,享年22岁,曾经应该很有名,而诅咒了死后的卯生先生的人应该是他的母亲,就是你们家那个牌位写着的佐知子,而佐知子夫人已经去世了很长时间了,想要解开卯生先生身上的诅咒……我暂时也没有头绪,关于1958年那件事的具体情况,我会再去查一查,不过消息被已经成为高层的鹤见家抹的很干净,调查时间大概短不了,所以你们俩暂时别管了。”
现在能做的事情太过有限了。
不过,他们迟早会把事情搞清楚,再把账一笔笔算回来。
三人不约而同的想着。
惠忽然想起什么,扭头看向五条悟,“等一下,你和爸爸不是有[束缚]在吗?”
作为家中唯一一个被卯生告知过[束缚]具体内容的孩子,惠看向五条悟的神情有些担心,先前五条悟表现的太过自然,他都快忘了这回事,“你去调查……会不会被反噬?”
“啊,关于那个啊。”五条悟愣了愣,总算扬起了自得知[所谓历史]之后的第一个笑容,“别担心,现在的话没关系了,不会被反噬的。”
在间接调查未遭到[束缚]的惩罚后,五条悟曾经困惑的反复观察自身,随后渐渐明白了什么事。
“因为那个[束缚]……已经不存在了。”
大概是在不久前消失的吧。
而唯一有能力悄无声息斩断[束缚]联系的人……据五条悟所知,只有卯生一个而已。
。
比起充满了利益纠纷、对五条悟的重视基本完全基于[六眼]和[无下限]的五条家,北泽家的环境显然要更符合一个人对“家”的定义。
有没有术式都没关系,有没有力量都无所谓。
在这个家,你就只是你自己而已。
会关注你、关心你,也和术式、天赋以及身份无关。
虽然是厚脸皮挤进来的,但在时间的流逝和日复一日的相处下,五条悟最终还是被北泽家所接纳。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五条悟对北泽家来说不再是外人了。
作为大家长的卯生理所当然的关心每个自家人的状况,而五条悟因为性格的关系,则是很破格的拥有了和茶茶他们差不多的关注与待遇。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卯生的确非常了解五条悟那胆大妄为的性格,也很明白对方对自身实力的信赖。
在曾为人类的身份暴露,又观察到惠和五条悟的接触后,确定他们达成共识的卯生因为担心五条悟会因为自信而冒着违背[束缚]的风险去悄咪咪越界,因此不得不提前解除了[束缚]——这的确会是那个男人做得出来的选择。
毕竟不管怎么样,哪怕被得知自己曾经犯下的罪孽而被彻底厌恶,卯生也永远会更在意家人的安危。
。
卯生最近一直...
都在忧心忡忡。
无法阻止惠行动的他,每天都在害怕会从孩子的眼里看到恐惧和排斥的神情。
他知道惠在和五条悟一块行动,也明白他们一定有在调查自己的事。
然而阻止的话语却说不出来。
因为知道没有用。
打定主意要为父亲寻找解咒办法的孩子,必然会去探索父亲变成这个模样的原因。
而在某一天看到茶茶也经常紧随惠和五条悟步伐出门后,隐约猜测到出身于鹤见家的茶茶大概也参合进去的咒灵先生,情绪变得越来越紧张不安。
我想要隐瞒的丑陋过往,果然终究有一天会暴露。
这是迟来的惩罚?是我应得的报应?
颓丧的咒灵沉默的看着母亲的牌位,没有丝毫为自己辩解的意图,颇有些自暴自弃、等待审判结果的模样。
然而一天天过去了。
不管是惠,还是茶茶,亦或者是五条悟,对待卯生的态度都没有半点变化。
明明有一天他们三人神情凝重的一块回来,其意味几乎要让卯生心脏停止跳动,但下一刻,迎来的却只有茶茶一如既往亲昵的神情和欢快的拥抱,和惠平静自然的问好,以及五条悟大大咧咧毫不客气讨要甜品的话语。
……他们没查出来吗?
茫然中的卯生不知所措,只是带着被缓刑的、让他感到卑劣的庆幸心情,松了口气的同时,缓缓抱住了扑过来的女儿。
。
数日后。
2016年4月11日。
春假结束,又迎来一度开学季。
北泽家最小的茶茶,还有芥川家兄妹俩人,正式升入立海大国中一年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