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要回收的咒物。”惠残酷的肯定了事实,“那可是剧毒的东西,没死已经万幸了,不,也不好说,毕竟成为了容器,也不是什么有趣的好事,虽然因此和咒物上的咒力融合了……啊啊,你这家伙,怎么就这样直接吞下去了!”
“欸,怪我咯?”虎杖无辜的指了指自己道,“是我从一楼跳上来帮忙的时候,那个东西自己掉到我嘴巴里的!”
“那么大一个手指!”惠比划着,难以置信,“你是鹈鹕吗!什么都往下咽,那可是风干了千年的尸蜡,就不会恶心到反胃吗!?”
“因为不...
小心被一个长得很丑的大家伙撞到了肚子!所以抽了口气就咽下去了!”
虎杖大声回答,“就这样吸溜的……没多难咽,就是很难吃,呜哇,现在想想味道真的好恶心,比一个月没洗的臭袜子还要恶心!”
惠叹了口气。
“所以……我现在要怎么办啊?成为那什么宿傩的容器,会怎么样吗?”
□□着上身,露出毫不逊色于卯生本人的结实肌肉的粉发少年指了指自己,小心的问道。
“按照咒术界的规定,你大概会被视为诅咒本身而被祓除吧。”
“欸——”虎杖神情僵住。
说完官方结果的惠站起身,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颈,补充道:“当然,这是抢救失败后的结果,在把你上交给高层之前,我会拜托其他人给你想想办法的。”
“其他人?”
“嗯,毕竟你的意识还在,而且还可以压制住宿傩的意识,这比我想象中的结果好得多,所以,说不定有办法能够封印或者直接处理掉宿傩的意识……”
“天真。”有人淡淡给了出评价,意外倒是没怎么嘲讽。对于欣赏的人,这家伙的脾气倒是意外的大度。
这个声音一听就不是虎杖的。
惠立即眯起眼睛警惕的后退了一步,看见了虎杖脸上冒出来的眼睛和嘴巴。
……老实说,有被惊悚到。
虎杖啪的一声把手甩到另外半张完好无损的脸上,“抱歉啊,这个我好像控制不了。”
“没关系,不要理会他就好了。”惠确认完宿傩没办法再度抢夺躯壳控制权后,便收回了注意力,随后想了想,认真开口安抚道:“别听那家伙的话,不管怎么样……我绝对不会让你死掉的。”
虎杖歪了歪头,看着身旁少年挺立好看的侧脸和绿眼睛。
“毕竟不管怎么说,都是因为我的失误才导致你成为了容器……”惠懊恼的小声道:“对不起。”
“不,是我没听你的话好好在外面呆着,给你添麻烦了。”虎杖顿时有些慌忙的比划着,“你看,如果我不凑热闹的话,就不会让那么麻烦的诅咒复活”
“行了,我会自己判断责任问题。”喜欢先解决正事的惠指了指出口,“现在跟我走,先去把你的前辈们送到医院去……对了,我得先联系一下五条先生,我爸他应该让五条先生过来帮我了。”
惠掏出手机打电话,和人约好见面位置,然后便和倒霉的容器少年一块往外走。
“总感觉,我好像一瞬间变成了少年JUMP里面的主人公了。”似乎没有太过担心自己的未来,虎杖语气轻快的和人聊天,“如果你是女孩子的话,那就是漫画里面的王道开局,像是《死神》什么的……嗷!”
避开红肿的地方揍了对方脑袋一拳的惠面无表情的收手,“认真一点,这可是关乎你性命的大事!”
“因为北泽你在很努力的救我嘛。”虎杖笑容灿烂,“你看上去并不是很担心的样子,所以我觉得我获救的概率还是蛮大的。”
“别随随便便相信别人啊。”
“我相信的是会为了前辈们的安全而留下来垫后的可靠咒术师……两面宿傩很危险对吧?”
而愿意为了普通人的安全独自面对危机的北泽惠,自然而然得到了虎杖的信赖。
这是个靠得住的人,身上充溢着靠谱的气息。总而言之,非常适合当同伴和朋友。
因此生性乐观的虎杖并没有太过紧张……这大概也有出身于普通人家庭、对咒术界的残酷毫不知情的原因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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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天真是在和平的法治社会和温暖的家庭里培养出来认知,自然并不是什么值得谴责的东西。
...
这反而是五条悟他们所努力的目标。
有朝一日,咒术界的少年少女们也一定能够拥有这种理所当然的天真与安心感。
。
五条悟接到惠的电话后,扭头就帮人打了掩护,暂时将两面宿傩复活的事情隐瞒了下来。
辅助监督伊地知洁高那边,也因为是自己人的缘故轻易的处理完了。
然后五条去了趟医院,把惠和那个不幸被诅咒寄生的倒霉少年接了过来,将两只高中生拎到了荒无人烟的高速路后,便笑嘻嘻的考核了一遍虎杖对宿傩的控制程度。
“欸,真的是「容器」啊,真是少见呢。”
随后才在惠的请求与自身的打算下爽快的点头,答应会保住对方的性命。
然后将其带到了横滨。
目的地不在北泽家。
“爸爸呢?”惠看向白发的最强咒术师。
“大晚上的,说是不想打扰到你姐姐和妹妹睡觉,就把谈话位置改了。”五条悟语气轻快的回答道:“先生在我新买的公寓里啦。”
狗大户五条悟,房子多的全国都是。
在进门之前,惠拽着另外一个少年嘀嘀咕咕。
“喂,虎杖,记得对我爸尊敬一点,要是露出什么奇怪的表情,我绝对会生气的。”
“当然啦。”自认自己非常有礼貌也很有人缘的虎杖信誓旦旦保证。
“还有,我是看在你的人品上才直接带你来我爸这,离开之后,你绝对不能对任何人说起我爸的事情。”惠补充警告,“我们会看情况考虑要不要让你立下束缚。”
“束缚?”
“誓约一样的东西,违反会遭天谴,真的天谴那种。”
虎杖歪头,他意识到惠的忧虑和紧张,眨巴了下眼,立即挺直身板做出了保证,“我知道了,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我可以马上立下那什么束缚的啦。”
惠看了他一眼,率先进了门。
室内静悄悄的,虎杖没听到任何人的声音,也没感觉到任何人的气息。
北泽的爸爸,还没到吗?
虎杖不由这么想,反倒是寄生在他体内的宿傩的意识饶有兴味的睁开了眼。
然而另一旁,脱了鞋之后小跑着进了屋的惠已经露出了笑容,他停住,微微仰头。
“我回来了,爸爸。”
“欢迎回来,惠。”
几乎是下一秒,低沉微哑又浑厚磁性的如大提琴般的嗓音温和的响起。
虎杖顿时绷紧了身体,微微睁大了眼睛。
——他完全没注意到有个人站在了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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