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过多久后,他们的身影竟又出现在陈井道长的眼前。
面对陈井道长诧异的目光,其中一名警员急忙解释道:“道长,不是我们不听你的话,我们确实是往回走了,这、这怎么又走回来了?”
说到这里,两名警员显然也是一脸纳闷。
陈井道长立即掐算指头,随即皱紧眉头道:“不好,这里被人设下了迷障,进来就出不去了。”
而他们早已步入了迷障的范围内,此前竟毫无察觉。
这布下迷障的人,道行明显比他要高。
“迷障?”警员不禁满脸疑惑地问道:“道长,这么说我们是走不出去了吗?”
陈井道长:“没错,我们现在只能继续往前走了。”
两名警员不由得面面相觑——不敢相信明明路就在眼前、脚下,怎么就走不出去了呢?
他们到此时才蓦然打了个冷颤,意识到这地方到底有多邪门了,就算是白天恐怕也非常危险,但现在想走却也晚了。
所以,他们只能跟着陈井道长继续往前。
但不过才走了一点道路,陈井道长三人就突然瞧见前方的地面上布满了乌鸦的死尸。
而树梢树干等处还挂着残留的红绳、铜钱甚至被雨水冲刷的破破烂烂的符纸。
陈井道长还在地面上的乌鸦尸体之间发现了一个八卦镜,不过这个八卦镜已经碎掉了。
陈井道长弯腰拿起八卦镜,道:“看样子曾有人试图走出迷障,却没有找出办法,不过红绳铜钱八卦镜,如果安排得当,的确可以辟邪。”
“可惜,乌鸦遭邪物驱赶控制,他们恐怕又被迫回去了庄府村,继续走。”
果不其然,前方的道路上,一路都或多或少有着乌鸦的尸体,没走多久,他们便看到了庄府村。
两名警员忍不住睁大眼睛,张大嘴巴,对眼前的景象震惊不已。
——只见,庄府村竟犹如被一层黑色的幕布所遮盖,上方乌云密布,仿佛就压在了庄府村的地界,将其牢牢笼罩起来。
并且乌云里不停地闪烁着雷霆,粗·壮的蓝色雷电一个接着一个地劈进庄府村里。
深沉的乌黑靛紫与刺目的白光交织着,竟让他们一点都看不清楚庄府村里面的情况,应该说,他们将眼神落在那里都尤为艰难。
这种奇特的景象直瞧得两名警员双腿发软,差点跌倒在地。
可地上还有着无数乌鸦的尸体。
而他们并不知道,此前树干树梢上也全都是乌鸦,不过因为大雨落下,全都飞走了。
就在这时,一声鸡叫响起。
不知道从树下哪个角落里飞出来的一只大公鸡,在雨中扑闪着翅膀飞向两名警员和陈井道长。
“道长,这里有只大公鸡,是时副队他们先前买回程家的。”其中一名警员立刻喊道,并且眼疾手快地抱住了飞向他们的公鸡。
陈井道长本来面色凝重地看向庄府村,闻言转头,眉间露出一丝喜色,道:“来得正好,鸡血正阳,尤其是公鸡的血。”
“我要在这里开坛做法,破开庄府村的屏障,恰巧需要鸡血。”
/> 他说罢,便放下身上背着的包裹,取出一个小碗递给两名警员道:“麻烦脱下衣服为我遮个雨,再取点鸡血,我要绘制符箓。”
庄府村里恐怕不止有邪物,这里邪气死气混合,到处都有人为的迹象,而看风水,有人竟将庄府村作为了一整个大墓地,活墓。
这里更是一个养尸地。
陈井道长阅历非凡,来到此处后,再见到这些诡异古怪的景象,哪里还看不出来。
他第一眼就确认了情况。
两名警员见状,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马上行动起来,一人取血,一人遮雨。
那公鸡原是看到人激动,就扑了过来,哪里想到还得被放血,等看到小刀子后,当即被吓得“咯咯咯”叫的不停。
幸好,陈井道长只需要一点鸡血混合进朱砂墨水里面。
这雨下的不好,以至于弄这些东西时,过程有些慢了。
警员见陈井道长接过鸡血碗、开始绘制符箓后,就放开了那只大公鸡,公鸡急忙跑路,又不知道钻进哪里的犄角旮旯了。
待符箓终于制成,也不见陈井道长如何动作,他一手指间夹着全部符箓,只面容严肃地道了一声“去”——
那些符箓便立即飞了出去,倏地停在了庄府村村口上方的半空处。
随着陈井道长的脸色越发苍白,嘴里念念有词,手中的桃木剑连连挥舞,符箓霎时绽放出金光。
并由周围发出好似玻璃破碎的声音,一寸一寸的,开始逐渐地显露出里面的情形。
而随着庄府村上方笼罩的黑幕散开一点,一声清晰龙吟直冲云霄,仿佛连乌云都被吹散开了一点。
雷霆则落下的更加猛烈。
在那接连不断地劈下来的雷电之中,陈井道长一眼就瞧见一个身影,他手持一把造型奇特、莹润如白玉、并且绽放着雷电细闪的长剑,一下子便捅穿了另外一人的胸膛。
再一看,那人脸色青白僵硬,披头散发,衣衫破烂,狼狈不堪,半个脖颈处更是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刺穿了一个大洞。
雷电闪烁之间,陈井道长看清楚了那人的脸庞,顿时神情陡变,大吃一惊地喊道:“马巍师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