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多少张符箓,这时候就往郑淼的身上扔去多少张。
可就在他手中的符箓都扔完的那一刻,女鬼的两只胳膊倏地以常人不能做到的姿势背到后背上来。
她惨白的双手抓起那些符箓,就这样在李盆的眼前将其撕扯得粉碎。
李盆愣住了,他瞧着那些纷纷落下的纸屑,心脏开始逐渐地沉下去。
不、不管用……
怎么会不管用?!
但未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郑淼的脑袋又向后扭转一百八十度,一双阴沉沉的鬼眼透过散乱的头发丝凝视着李盆。
而后,王建彭的身体开始向后弯折,就像是他的头上顶着千斤、万斤重的东西,逼·迫着他反向下腰,做出拱桥的形状。
若是一个从小练习舞蹈的小姑娘做这种动作倒是轻轻松松。
可王建彭一个一米八几的大汉子,他做这种动作就完全是折磨人了。
王建彭的全身都不由自主了,郑淼是双脚踩在他的肩膀上,蹲在他的头顶,鲜红如血的婚服垂下,发出纸张的摩·擦声。
而一点裙摆遮盖住了他已是两个血洞的双眼,王建彭无力地张大着嘴巴。
应该说,是他的身体被迫向后仰,致使他不得不张开嘴,喉咙窒息,只能发出吭哧吭哧费力·喘·气的声音。
他听着自己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在咯噔作响,双脚牢牢地粘在地上,不能动弹,只能承受着无尽的痛苦。
终于,漫长的煎熬中,他听到腰椎的骨头嘎嘣一响,断了。
“呜……呜额。”王建彭嘴里胡乱呜咽着,两行血从血洞里 流出。
但未等他从这巨大的疼痛中反应过来,他便感觉到自己的两条胳膊也被什么东西捞起,又是一阵令人头皮发麻、脊背发寒的声响过后,王建彭的两条胳膊全都扭到了背后去。
李盆脸色惨白,额头冒汗,浑身的汗液都已经将衣服给浸湿了。
他就这样看着王建彭在他面前不足一米的地方被折磨得死去活来、不,应当是恨不得马上去死也比现在备受痛苦要好。
郑淼漆黑的鬼眼直勾勾地盯着他,李盆早在符箓全部都被撕扯碎掉以后没有了勇气。
他的脚仿佛钉在地上了,竟不敢挪动分毫,只能眼睁睁地瞧着王建彭的身体嘎嘣垂下,两条胳膊翻转,随即便在女鬼头发丝的控制下捡起了李盆原本掉落在地上的镰刀……
但也就在这时,两道身影好似姗姗来迟一般,闯入了胡成海的房子里,正是胡老村长和胡老太的鬼魂。
那一刹那,红白的怨气煞气冲撞在了一块,无声轰然,犹如有气旋出现,屋内的东西无风自动,到处乱飞乱碰砸起来,噼里啪啦的响彻整个房子。
顿时,其他的房间里也终于传出来一点动静。
郑淼单独设下的鬼气屏障破碎了,其他人自然不再受到蒙蔽,从“昏睡”中醒来,也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声响。
他们不敢出去,可却能够从窗户里往外瞥见一点情况。
郑淼漆黑如墨的鬼眼与胡老村长胡老太怪异的眼睛对视,同为鬼魂凶煞,他们没有友好相处的想法。
就在郑淼再次嘎嘣一声扭断了王建彭的脖子后,胡老村长和胡老太朝着郑淼飘了过来,那速度极快,几乎眨眼间便到了近前。
而郑淼浑身黑气一闪,也丝毫不示弱的迎了上去。
至于李盆,他被吓尿了裤子,抖得如同筛子一般,挪不了脚步,只能瘫倒在地,旁边,则是王建彭“死不瞑目”的尸体……
胡老村长和胡老太是双魂凶煞,而郑淼虽然只有一个,却是充满怨气的红衣怨鬼,两方,到底是郑淼更厉害一些。
更别提,她刚才还折磨死了王建彭,浑身鬼气更是阴森恐怖。
胡老村长和胡老太眼看不敌,身影一闪,快速地飘进一个屋内。
随即,扬子的惨叫声响起,紧接着,又一阵噼里啪啦的乱响,老范和吴永的惊恐叫声也接连响彻整个房子。
吴永连滚带爬地跑出房间,却又被外面的惨状吓得叫嚷一声,但他不敢停下,踩着血泊拼命地往外跑。
他要求赵哥救命,他手中的符竟然没有丝毫的用处。
扬子最惨,活生生的被胡老村长和胡老太的鬼魂给扯成两半,鲜血浇了老范和骆驼一身。
而就在老范也要命丧两个回煞鬼下,他一把拉过骆驼推了过去,骆驼抵抗了一会儿,却也马上死了……
之后,就是穿着一身阴婚喜服的郑淼飘了进来,趁着混乱之际,吴永逃出了房间。
“救命啊,赵哥,救命。”吴永痛哭流涕地喊道。
胡成才的房子离着胡成海的家并不算远,几乎跑几步就到,吴永一边喊着,一边忍不住极度懊悔他为什么要去赌,如果……
可现在后悔却也晚了,若是赵哥不救他的话,吴永咬咬牙,那就别怪他对不起了,符箓就贴在门外,谁都能撕下来。
而就在吴永跑到赵哥的门外时,那房间的门倏地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