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也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人要置他于死地。
但这应该与他在京市上大学时,有人在暗地里多次阻挠他的课业、甚至用更加过分的手段设置阻碍有关。
令他所要想做的一切事情都徒劳无益……
直至毕业前夕,伍下久都快要抓住那一条尾巴了。
但是,远在南县的爷爷却突然传来病重的消息,甚至昏迷住院,所以伍下久便急忙赶了回来。
以至于那一点稍微露头的“尾巴”转瞬又消失不见。
伍下久不得不怀疑,他在京市遭遇到的阻碍、爷爷病重昏迷、以及他被人劫持谋杀……这三者之间必然有关联。
但现在,面对警察的询问,伍下久只道他好运的挣脱开绳子,万幸那已经被点燃的线引还没有接触到火油。
是以,他才能够活了下来并报警。
警察也不由得感叹伍下久的幸运。
等做完笔录后,那名警察道:“你的情况我们已经基本了解了,这件事情我们会抓紧调查。”
“期间,你可以向警局申请保护,若有什么不对劲的状况随时和我们联系……”
伍下久点头道谢后便离开了警局。
他随即去了南县的医院。
先续交了住院费用,又给爷爷转移至更好一点的私人病房里,专门请了护工过来看护。
之后,伍下久又买了一点医药用品来给手腕擦药,医院的护士帮忙给包扎的。
“谢谢。”
伍下久向护士道谢后就起身进了病房。
年轻的女护士则在他走后捧着脸喃喃道:“长得可真好看啊,不知道有没有女朋友……”
旁边,一名在护士站里面看起来有些上了岁数的护士听到,笑着说:“怎么,你还看上人家了?”
年轻女护士闻言,赶忙害羞转身道:“没有,李姐,我就是觉得人家长得好看,随便说说而已。”
“诶不过李姐,他家里到底什么情况啊?”
“我看他爷爷都昏迷住院好几天了,怎么来回来去都好像是他一个人在照顾?他家里……难道没别人了?”
年轻女护士一脸疑惑和好奇。
护士李姐道:“你知道里面躺着昏迷的那位老爷子什么身份吗?”
年轻女护士摇摇头,她不知道。
李姐说:“咱们南县里有一个太清观,虽然现在落魄了,根本就没有什么人去当道士,但县里头也挺重视这个道观的。”
“因为这位老爷子就是太清观的现任观主,敬至道长。”
“我记得好像是、是五年前还是六年前来着,他将道观里珍藏的两套典籍捐给市图书馆了,那时候还受到了嘉奖。”
“至于这个年轻人,他是从小被敬至道长·收·养·的·孤·儿,听说是被人拐卖到南县的……”
年轻女护士惊讶地睁大眼睛:“那他也是道士吗?”
李姐:“不算是,人家顶多算在道观里长大吧,就敬至道长一个亲人。”
“不过,太清观现在就剩下他和敬至道长了,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继承下来,他刚大学毕业吧。”
“哦,这样啊。”
年轻女护士表情恍然地点点头,又问道:“李姐,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啊,连他从小被拐都清楚……”
李姐:“我儿子高中的时候和他是同一个班级。”
“更何况,人家当年还是咱们县里、不,是全省的省状元呢,就是太低调,当时没有接受采访。”
“不过我儿子和人家高中毕业班级聚会过一次。”
年轻女护士先是惊讶于伍下久曾经有过这么好的成绩,随后笑道:“李姐,我记得你儿子也考上了一个特别好的大学,现在一样毕业了吧。”
“是啊,我儿子……”提起儿子,李姐满脸笑容地闲聊起来。
病房内,伍下久安静地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望着躺在床上好似睡着一样的敬至道长出神。
半晌,他倾身替敬至道长整理了一下被角,盖好,低声道:“爷爷,为什么我想来想去,总觉得背后要害我的那人不简单……”
“您说,‘他’到底会是什么人呢,会不会也是轮回列车里的一名乘客……”
“但猜想到这里,我又总觉得不太对劲、想不通,更想不明白。”
敬至道长自然没有办法回答他,仍旧昏迷着,苍白的脸陷在蓝色的枕罩之间。
到底是谁要害他呢?!
伍下久直起身,不禁摸着腕上的手环陷入沉思。
他自问从来都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甚至对外的人际交往也不多,连朋友都寥寥无几,关系一般。
更不用说从南县到京市,由南到北,几千多公里的距离,跨越这么长,就为处心积虑的杀死他么?
至于他为什么会猜测背后的人或许也是轮回列车里的一名乘客,这只是他的一种感觉而已。
一种……很强烈的感觉,令人无法忽视。
而这种想法有待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