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就任由那个家伙在我们家来去自如吗?”夏油杰皱着眉问。
他很自然地用上了“我们家”这个词汇,听起来没什么特别的意思。
因为初见时的不愉快,夏油杰自然还对五条悟抱有微妙的敌意——毕竟他那时候刚下定决心要作为式神去保护好九十九朝,这个人就从天而降,让人疼得要满地打滚,他不针对一下实在说不过去。
揭老底的账还没算在内,因为夏油杰自己还没想起来,捋不清楚。
“……”
九十九朝唔了一声,他自认不是什么恶人,可也不愿吃亏,有时也会心胸狭窄眦睚必报,但问题就是……
“我打不过他。”语气很诚恳。
夏油杰啧了一声。
九十九朝出声安慰,“而且没关系,想想其实还是我们赚了。”
“赚了?”
九十九朝重重地一点头,直到第二天,夏油杰才明白他们赚了什么。
又是一个休息日,九十九朝伤快好了,不用上学,也还没接到工作,上午做完作业之后,就在对着院子的和室里写备用的符纸。
秋高气爽,阳光和风都很好,忘记换下的夏季陶瓷风铃轻轻响动着,跪坐在桌前的少年背脊挺得笔直,下笔如游龙,表情安静又认真。
五条悟习惯地踏入庭院后,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
五条悟很忙,涉谷事变之后变得更忙,即便他已经开始不再想以原本那种温和的手段去改革咒术界,他也只会在转变中忙上加忙。
就算如此,他每天也要仗着无下限术式在东京京都两地往返着跑,没有什么特殊的目的,有时只是睡个午觉,或者和两人聊天拌嘴,最多的占便宜也就是蹭杯茶。
夏油杰当然不能理解他的行为,九十九朝不知道为什么,隐约能察觉到这位最强咒术师的目的。
——他不过是想找一个能短暂休息的地方而已。
九十九朝扔掉手上没写成功的符纸,手臂发酸的时候打了个哈欠,视野内的光就被遮挡住了一半。抬头一看,某位最强咒术师站在门口,扶着门框和自己打招呼。
五条悟:“哟!”
他身形瘦高,进门的时候需要稍微弯个腰,熟门熟路地走到了平常午睡的位置。
九十九朝没有阻止他,就这么盯着他看了那么一会,然后若有所思地说:
“你看起来好像很累。”
五条悟意外了一下,“那当然了!”
再开口就是噼里啪啦开始抱怨他忙碌的最强咒术师工作生涯有多不如意多辛酸,添油加醋到飞起,又大手一挥开始吹自己有多厉害,连珠带炮流利得仿佛背过稿,直到九十九朝把推了一张纸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