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将付之一炬。
夏油杰装模作样地点评道:“打得真狠, 真惨啊。”
五条悟不满道:“来迟了、来迟了。”他扭头对杰嚷嚷,“你就不该拦着我用无下限赶路,咒灵飞得哪有无下限快!”
夏油杰眉头一皱,皮笑肉不笑地回应:“我也没拦着你, 是你自己愿意跟我跟硝子走的。”
五条悟才不管呢, 他说:“现在好了, 连汤都喝不上,我还等着在小惠面前大发神威, 让他感受来自五条老师的爱呢。”
硝子说:“醒醒, 你哪门子的五条老师, 充其量就是悟哥。”
三人在禅院家插科打诨了一会儿,这儿已感觉不到小惠的气息了, 至于甚尔,他在人身后向来是无声无息的,证明了五条悟的话, 他们错过了难得的殴打禅院的机会。
五条悟长叹一口气,从兜里摸出数码相机, 开始含恨地“咔咔咔”。
夏油杰:“……悟,你干嘛?”
五条悟理直气壮地回应:“拍照啊!”
他说:“这样的禅院,我从来都没有看过,当然要拍照留恋。”他很损地说,“马上就给老头子打通电话,让他们来援助御三家的同盟。”
老头子指五条家的长辈,什么援助同盟,喊人来看笑话罢了。
夏油杰心说,你怎就这么皮呢,当然,这不是说他不同意五条悟的提议,虽不知五条跟禅院什么仇什么怨,但他也是个护短的人,考虑到这一大家子打压甚尔、绑架小惠,合作时用鼻孔看人,夏油杰对他们真没什么好感。
他等五条悟拍得差不多了,硝子腿脚蹲麻了,终于说:“进去看看?”
五条悟也爽够了,他还跟家里打了通电话,只说了一句:“快来禅院家看笑话。”就把不明不白的电话给挂了,他起身,伸伸胳膊道,“走走走。”
中庭的凄惨程度跟前院差不多,三人组大步踏进去,窥伺的视线从四方而来,夏油杰迎着视线望去,看见障子门缝隙后的一双双眼,是女人跟孩子的眼。
孩子的眼神中流露出恐惧之意,这让他们有些不是滋味,好吧,对禅院家来说,他们真是后续登场的反派,是大魔王。
女人的视线值得玩味,怨恨是没有的,只有打量,麻木的打量。
硝子问五条悟:“喂,悟,这是怎么一回事?”
三人在一起久了,像彼此肚里的蛔虫,不会读空气如五条悟也一下子明白了,硝子的意思是,这群大人怎么一点都不恨呢?
五条悟说:“我怎么知道啊,硝子,你应该去问她们。”
是了,像悟这样的读空气白痴,能明白硝子的意思,都是靠多年共度,你让他解读禅院家的深味,太难了。
倒是夏油杰,做了多年教主,揣度人心有一套,他细细打量过去。察觉到他们的注视,禅院家的女人又将障子门无声无息地合上了。
不是“啪”一声焦急的、拒绝的、气急败坏的合上,而是优雅的、不急不缓的、静谧的开合。
似不因男人们的惨状而共情。
夏油杰说:“或许是麻木了。”他收回视线,看地上的人,都是年轻力壮的男性咒术师,有的昏死过去,有的在呻吟着、哀嚎着,一个女咒术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