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的道理。
反反复复,操控着,牺牲她一个人的感受。
从八岁她卖掉自己的画板就开始了。
…………
试问刚毕业一两年的学生有多少人真能目标明确,过上舒适心仪的生活?
很少。
明雀知道,所以一直这样安慰自己,她不过也是普通人里的其中一份子,不管是盲目随波,还是焦虑自卑都是正常的心情,只要熬过这段,就能拨云见日。
可是被公司毫不留情裁掉的那刻,她坐在家里翻着学习材料真的不知道自己的价值在哪儿。
努力学习,奋斗高考,大学时期也毫不懈怠,等到终于走出了象牙塔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认可她的付出。
现在,连家里人都这样否认她的努力。
明雀丢了魂一样漫步在街上,再抬头就已经在金融街里了。
Library酒吧的金棕色标识在街角亮着,映入她眼底。
尽管她知道继母本就没有真的把自己放在心上过,知道不应该被这些人的评价所影响。
但柴方荣的一番话就像压垮柴垛的最后一滴雨,轰然间——她这段时间硬扛起的所有坚强如泡沫般滋滋顿然挥发。
走投无路之际,她把发泄投之于酒精。
明雀暂停所有思考,忽然希望就这么坠入深海,什么都不用再顾虑,什么都不用再想了……
不知道喝了多少,也不知道喝了多久,直到晕乎乎欲哭落泪的自己被人一把从桌面上捞起来。
那瞬间,竟有种溺水中被人渡了一口氧气的感觉,强势地把她无底深渊一下拽回岸边。
眼泪顺着眼角往耳鬓流,弄得皮肤发痒,明雀仰着头,目光模糊,呆呆地看着娄与征的脸。
“你……”
下一秒,她一瘪嘴,眼睛唰地更红。
“骂我干嘛……”
娄与征眉峰抖动,握着她柔软如水的胳膊,意识到不对。
她以前就是个爱哭又爱憋着逞强的人,虽然每次都没憋住让他发现。
但明雀很少这样借机随处宣泄,甚至有点胡搅蛮缠的意思。
殊不知在娄与征眼里她此刻就像个连哭都没声儿的红眼兔子,鼻头红红的耸动不止,眼角和睫毛都被泪水打湿,脸蛋上挂着的泪光在酒吧灯照下翻着可怜的光泽。
引得人忍不住多看几l眼。
喝醉的人心会软到极致,最容易被哄骗,也最脆弱易碎。
她仰头瞧见娄与征的眼神那么冷淡,心就像被人扭了好几l圈,再浇上一层厚厚的柠檬汁那么酸涩闷痛。
“我都这么没用了……我和你这么没有可比性……”她拍拍胸口,哭腔晃动:“你还要骂我……”
说完就啜啜哭开了。
她一哭,酒吧里很多人都忍不住投过目光过来打量这对男女。
酒保不知道两人关系,看向自家老板,冷汗都下来了,“呃,征哥,我们这就叫
民警把她带走……”
你别一怒之下砸店啊!
酒保说话间(),??????兢げ??腟???()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伸出手指戳着他的下巴,继续哭着控诉:“你还要欺负我……”
在场的服务生和调酒师们全噤了声,大气不敢出。
这个小姐姐不会被哥暗杀吧。
娄与征握住她乱戳的手,把人从座椅上提起来,圈进怀里禁锢住,虽然皱着眉却没有任何不耐的神色。
明雀俨然是个耍酒疯的,被按在怀里了也不安分地扭着,乱抓他衣服抱怨:“别抱我,谁许你抱我……你太硬了,疼……”
娄与征往酒吧其他地方扫了一圈,看戏的人仓促收回视线,他嘱咐轮班酒保:“我就是接她来的,先回去了,店里你多看着点儿。”
酒保点头,帮忙拿着明雀的包送娄与征往门外走,“哥你放心吧,店里都正常,这位小姐的酒单怎么结……?”
怀里的人还在乱嘟囔,娄与征看了他一眼。
酒保一愣,马上点头:“都是自家人,我待会跟前台说一声。”
出了酒吧,夜间的寒风扑面而来,明雀大衣敞着,胸口乍然被一股刺骨的风袭击。
她猛地打了个激灵,下意识往身边的人怀里钻,“冷,冷死了……我都穷得没衣服穿了……呜呜……”
娄与征被她撞得往后趔趄一步,无语地由着她把自己大衣拉链拉开,然后一头迈进他怀里,眼泪鼻涕蹭了满胸。
“……”
他盯着网约车驶来的里程,抬头仰颌,冷笑。
“明雀,同时见过你喝醉和发烧的人应该没几l个吧。”
“你最好能醉一辈子。”
“不然我迟早跟你算账。”
明雀扑在娄与征怀里,伸手毫不害臊地摸了摸他的胸膛,痴痴嘿笑:“你的胸肌好大哦……靠着好舒服,什么时候练哒……”
“感觉比大学时候更壮了呢……嘿。”
娄与征偏开头,轻笑,被磨得没招儿了。
“明小鸟,我这就给你录下来。”
明雀蹭着他的胸肌摇头,指腹在他毛衣上摸索来摸索去的,泪眼婆娑:“不好不好,你不能再欺负我了,我都这么惨了……”
他淡去眸光,引导着问:“你怎么惨了?”
“我惨……我超惨。”明雀靠着他,伸手指指自己,目光涣散:“都说我没用,说我不好,我也觉得我什么都不配……”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烂。”
娄与征搂着人,看着靠近的网约车,带着她走过去的时候轻描淡写道:“我从没觉得你不好。”
明雀被塞进专车后座,闭上眼昏睡过去之前,脑海里回荡的都是他这句话。
…………
半个小时后,专车在楼门下停了好久。
娄与征第一次叫她,明雀哼哼唧唧没动弹,他给司机加了一倍的钱,让明雀在后座赖了二十分钟的床,最后看她反胃难受才把人拎出车上楼。
都说喝多的人会变得很沉,娄与征终于明白这点了。
一开始还能圈着腰走,但是她一直往后坐,他磨不过只能一把将人扛起来。
被他扛起来的瞬间,明雀搂着他的后颈,肚子里翻江倒海,懵了:“好高……我起飞了……”
娄与征搂紧她,唇线抽动。
出了电梯,明雀扶着墙磕磕绊绊往前走,最后往他家房门板上一趴,闭上眼微笑:“我到家了……谢谢。”
娄与征站在她身后,环胸歪头扫量,无情拆穿:“那是我家。”
明雀抓着他家门的门锁,缓缓蹲下,好像已经睡着了。
娄与征一步步往前走,只觉得比上十个小时的班还要累,这辈子的耐心都用在这一个小时了。
他蹲下身,伸手碰了碰她的嫩白脸蛋,“醒醒,哎,这是我家。”
明雀眉头皱了皱,忽然抓住他的手。
半晌,她眯开眼,像求助般咕哝一句:“我后妈来滨阳了。”
说完,明雀扭开头,把脸埋到门板,挡住所有狼狈的表情和声线。
“我怎么活得这么糟糕……”
娄与征撑着膝盖静静盯着她瑟缩的肩头,缄默。
他忽然想起前两天娄琪对自己说的那句话——
“哥,要是真到了不能再瞒的时候,你不怕她再也不理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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