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烛心思一动,对火元素下令:“找出冰元素。”
而后,火元素开始跳动,被遮住的冰元素暴露出来,像被火焰簇拥的小水滴一般,在那儿颤颤巍巍。
宁烛盯着它们只看了几秒钟,立刻感觉到了“冷静”。
“热烈”下的“冷静”……
原来这并不是冲突的,而是可以共存的。
宁烛在火元素中感应到了冰元素,她看向江冰轮,挑衅道:“不过如此?”
江冰轮:“……”
他收了屋中的所有元素。
“下课。”江冰轮坐回办公桌,不再看向宁烛。
宁烛只觉火气蹭蹭上涌,她没有走出去,而是大步走过来,盯着江冰轮道:“教授,我知道了苗风的事。”
听到这俩字,江冰轮猛地抬头,一双瘦长脸上满是阴霾,黑眸更是像淬了毒。
宁烛心一紧,但她没有退缩,依旧看着他说道:“苗风是苗风,我是我,教授你这样对我,‘公正’吗!”
嘎吱一声,椅子向后划去,江冰轮站了起来,他比宁烛高许多,此时居高临下看着她,压迫力十足:“我说了,这是我的教学宗旨,我对所有学生都一视同仁。”
“你会让其他学生在水中、风中、土里、火里感受冰元素吗!”
“你情况不同,这是因材施教。”
“那你的敌视呢!”
“‘公正’不是盲目,我难道不该敌视你吗!”
“因为苗风?”
“……”
“哦,还有神话卡片是吧,你是悲观派,你觉得我迟早会像星魔一样……”
“够了!”
宁烛并没有被他震住,而是一字一顿,清晰问道:“你真觉得这是‘公正’吗?我什么都没做,就因为你猜测的未来,就可以随意‘审判’我吗!”
终于,宁烛把窝在心里的话给说出来了。
她讨厌江冰轮,因为不服气。
她之前没这么清晰地想明白,现在却是全明白了。
“出去。”
“……”
“你给
我出去!”
“再见。”宁烛大步走出办公室。
她不后悔说这些,甚至是因为说出来后,紧绷的状态彻底放松了。
凭什么!
就因为她是苗风的亲人?
就因为星神卡主可能会造成灾难?
可她明明什么都没做!
主张‘公正’的天秤序列2,怎么可以这么不公正!
天秤系主任办公室。
在木门关上后,江冰轮双手撑在了办公桌上,他手背青筋鼓起,隐隐能看到冰蓝色的纹路在向上游走,长袍遮住了手臂,但在脖颈处又显露出来。
冰蓝色的纹路像血管一样布满他的脖颈,甚至在往瘦削的下颚蔓延。
江冰轮的眼睛也变成了无机制的冰蓝色……
他倏地攥紧拳头,颤着手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卡片。
卡片绽放,笼罩了他整个身体,那血管一般的冰蓝纹路逐渐褪去,而他也像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无力地靠在了椅子上。
“公正”?
江冰轮嘴角尽是讥讽。
他到底该怎么奉行“公正”!
-
宁烛自那次爆发之后,忐忑了一个周末。
又一个周一的晚上,宁烛在江冰轮的办公室里见到了黎今。
“学长!”
“江教授有点事,我来代课。”
“!”
“放心,我也可以教……”
“太好啦!”宁烛的喜悦毫不掩饰,黎今的嘴角也不禁向上扬了扬。
九月份的最后十天,宁烛过得相当愉悦。
课程很紧,要做的事很多,周一到周四还有加课,但宁烛没有半点堵心,只觉得充实。
十月的假期,宁烛没能回家。
她一来是怕不安全,二来也是想抓紧时间筹备新生杯。
老宁对此十分不满,道:“那我和你妈去找你过节。”
宁烛赶紧道:“爸!你好好陪妈妈!”
她一说,宁泉仁反应过来了。
灵卡学院只会勾起苗云的恐惧。
宁烛平时开视频,都尽量不暴露卡片相关的。
“好吧……”宁泉仁很想女儿,又道,“我再给你转些钱,你别省着用。”
宁烛知道这是老爸表达爱的方式,笑眯眯应道:“想省都省不了,制卡材料太烧钱了。”
“不怕,老爸能赚!”
“嗯,爸你先投资我,等我以后啊,一张卡卖上千万,给你赚更多钱!”
宁泉仁登时笑得见牙不见眼。
十月中旬。
灵卡学院的一年级学生陷入到了两极化中。
报名参加新生杯的一个比一个焦虑,甚至有高年级学生开始售卖【防秃卡】了。
没报名新生杯的则一个比一个悠哉,已经看热闹不嫌大的准备押注了。
宁烛其实还好,但寝室里有个焦虑帝——卢弦乐。
乐姐快把自己逼疯了。
林听甚至后悔鼓励她报名了。
宁烛身边还有另一个焦虑帝——黎乐洋。
两人的焦虑方式截然不同。
卢弦乐是“窝里横”,黎乐洋是“人来疯”。
乐姐就在宿舍里抓狂,洋哥则是在论坛上疯狂开麦。
乐子羊一天十个帖子。
每个帖子都是妥妥的干货。
只是干货太干,大家都审美疲劳了。
终于,在十月二十号,教务处公布了各系的报名人数。
数据一出来,全校哗然。
白羊系:1222人。
天秤系:88人。
别说学生们了,老师们都很惊讶。
李素文兴奋道:“不愧是小白羊!”
天秤系的老师也是服了:“真莽啊。”
新生中,白羊系只有少数人没报名。
天秤系则是只有少数人报名了。
小白羊们明显是重在参与,他们未必做足了准备,但本着不干白不干的劲头,激情报名。
小天秤们则是经过了理性思考,认为没必要浪费时间且消耗精力,所以大部分选择了不报名,而报名的这88人都是底子不错且做了周全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