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称呼让郁绫呆在了原地。
愣愣地看着面前这个身着花衬衫的俊美男人,他张了张口,声音有点哑哑的:“你怎么染成金发了?”
纪璟南白金的发色配上混血的立体五官,整个人就像是欧洲贵族的公子哥。而身上样式抢眼的花衬衫则把他衬托成那些时常流连在灯红酒绿花丛之中的花孔雀。
只见这只花孔雀蹲在自己面前,用手拨弄了两下头发,一脸期待地不答反问:“老婆喜欢这个颜色吗?”
蹲下才发现小男生现在的状态很不对劲,盯着那泛起薄红的眼角以及凝在上面的泪珠珠后,纪璟南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哭了?”
话音落下,郁绫原本消化得差不多的委屈再一次涌了上来,鼻头一酸,挂在眼睫上的泪珠多了起来。
漂亮的眼眸很快便蒙上的一层厚厚的水雾,泪珠将眼睫打湿成一簇簇,挺翘的鼻尖红红,而嘴巴则被抿了起来。
纪璟南最看不得郁绫哭了,尤其是这种忍住不哭出声的眼泪更是让他心疼死了。
该死的!
到底是谁把他老婆惹哭了?!
“老、老婆你先别哭。”一边说着,纪璟南一边手忙脚乱地擦拭着郁绫不断流下的晶莹热泪。
将这只有巴掌大的小脸捧起来,他要着急坏了:“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去教训他!!”
手边没有纸巾,纪璟南左右看了看,正当他想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给郁绫擦眼泪时,面前这个小泪人终于出声了:“没、没有谁欺负我,我只是心情不、不好而已。”
听着这抽泣着的声音,纪璟南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谁惹你心情不好?我去打他一顿!肯定把他打得鼻青脸肿,让他出不了门,让他......”
“我分手了。”
纪璟南的话截然而止,一时之间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愣了一秒,嘴角止不住地想要往上扬。
心里喷涌而出的喜悦几乎要掩盖不住了,可看着郁绫一脸委屈巴巴的可怜模样,纪璟南拼命压制心里快要溢出的窃喜,艰难地将嘴角拉直。
“老婆,你别为了分手难过了。”他说:“下一个更乖,更听话,别为了那种人伤心,不值得。”
“你应该多看看身边人。”
“我最听话了,你考虑考虑……”
还是忍不住想要毛遂自荐,纪璟南还想再说些什么时,余光留意到有人走过来了。
思索了下,他轻轻松松就将郁绫一把抱起,大手稳稳地拖着软绵的小屁股,将人紧紧抱在怀里。
被这突如其来的抱起吓了一跳,郁绫眨巴着眼睛,两手条件反射地圈在纪璟南的脖子上。
“这里人来人往的,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
说着,纪璟南转身就拐了个方向往停车场走去,而刚才他们待过的地方只留下一两颗溅落在地上的泪水。
没过一会儿,一个身着白色上衣的男人站在了这里。
没看到想找的人,邢屿的脸色沉了下来,低声自言自语:“明明看到往这边来了,怎么不见了......”
*
郁绫不知道邢屿正到处找他,这时候的他被纪璟南抱进车里,捧着脸细声细语地哄着。
“我那天就说了网上的恋爱没有保证,不如现实来得真实。”
纪璟南轻声安慰着,中间还不忘再贬低陆亦珩几句,“而且你那个网恋对、网恋前任看着就不是一个靠谱的人,甚至很有可能是一个网络骗子。”
“老婆,你要把眼睛擦亮,发现身边的美好。”
“身边的美好?”
用纸巾擦着眼泪,郁绫看着突然挺胸抬头的纪璟南,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老婆,我再给你自我介绍一遍。”
纪璟南一本正经的说:“我今年二十八岁,硕士毕业,目前在做模特,有空就打理一下自己开的模特公司。家里经商,父母双全,上头有个哥哥,不熟。”
“恋爱空白,身心干净,不去乱搞,体检合格......”
“好、好了,你别说了。”
忍不住打断纪璟南的话,郁绫越听越觉得怪怪的。
被打断也不恼,纪璟南将脸凑到郁绫跟前,小狗似的仰起头说:“老婆,你考虑考虑我吧。”
“我随身带着户口本,随时都可以跟你去民政局。”
?
被逗笑了,郁绫有时候真的觉得纪璟南很幽默,很会开玩笑。
但多亏了这些玩笑话,他现在的心情好多了。
将眼睫上残留的眼泪擦掉,郁绫小声说:“璟南哥,我想回去了。”
他还记得外面在下雨,有些不好意思地请求道:“我现在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远,如果可以的话,能麻烦你送我......”
“老婆,现在时间还早,要不你来我家玩玩?”
见郁绫没有立刻答话,纪璟南赶紧补上一句:“我家养了一只会翻跟斗的小猫,过去看看吧。”
会翻跟斗的小猫?
不得不说,郁绫真的被纪璟南说的小猫给吸引了。他想了想,点点头:“那好吧。”
成功将老婆拐回家的纪璟南心里一喜,虽然他脸上不显,但快速回到驾驶座的动作却写满了迫不及待。
听着雨声打落在车窗上,郁绫跟纪璟南简单说了下火灾之后需要处理的事情。
“嗯,现在在等他们作出火灾事故认定书。之后房东那边也会让价格评估公司作资产的评估......”
车里的温度很舒适,靠着的椅背也很舒服,不知不觉中,郁绫便觉得眼皮有些重了。
注意到郁绫的声音越来越小,纪璟南趁着等红灯的间隙朝后面看了一眼,见小家伙闭上眼睛后,他也不再出声。
想着今天听到了分手消息,他的嘴角终于上扬起来,眼里露出了欣
喜以及势在必得。
...
卧室的光线很暗,窗帘被拉得很严实。
郁绫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等到他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身处在一间陌生的房间内,而他正躺在一张大床上。
翻了个身准备坐起来,可圈在腰上的桎梏使他难以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