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连忙道,“自然是可以的,那我给大爷多加点安神药也就罢了。”
“这就好,这就好。”贾政连忙让大夫去开药方熬药,半点也不给贾赦有醒过来的机会。
等给贾赦灌完药,看着贾赦正睡得香甜,贾政这才松了一口气。
正要让人给大夫付了药钱,打发大夫出门,鬼使神差的想到,贾赦刚刚担心瑚哥儿在考场里受了风寒。
贾政明确的知道,就这种天气,再加上瑚哥儿那种体魄,感染风寒的几率非常的小。
但还是一瞬间,有那么几分担心。
“大夫您明日可有什么事情?”贾政突然问大夫道。
br /> “二爷是想着明日也让我来看看大爷吗?”大夫道,“我左不过就是在医馆里坐堂,您说个时间,我明日过来便是。”
“倒也不是要让你来给我大哥瞧瞧,我是想着,你名字能不能跟着我们去府学外,给我考完出来的大侄儿把个脉?”贾政沉吟道。
“府上的大哥儿病了?”大夫有些无法理解,既然病了,又为何非得去考府试呢?
“不是,我就是怕他生病。”贾政略微有些尴尬道。
“那…那自然是可以的。”大夫心想,没病要把什么脉,但赚钱的差事,他自然是不会拒绝。
贾政确实是把瑚哥儿当成亲儿子一样的,第二日一大早,贾赦还睡得不省人事呢,贾政已经收拾着准备去考场门口接贾瑚了。
连带着,把大夫也请上了。
按照这考场的规矩,基本上都是把那些病了的人先抬出来,再放考生出门。
等到考场开门的时候,贾政听到前头吵吵嚷嚷的,好像有人在说什么这场考试,有两个病得不省人事,被衙差抬出来的。
要放在平常,贾政根本不会理这种话。
笑话,瑚哥儿好歹是他们贾家的孩子,就那体魄,年岁再长些,都能空手打死一只老虎,哪里还会因为一场考试病着了。
但这回,昨日被贾赦吓唬了一整天,贾政多多少少存了一点疑心。
再听到他们这么说起,贾政难免是有一点心慌,这可不得把拉着往前,想看看那两个被抬出来得是谁么?
这没扒拉着往前倒也还好,这往前一看,贾政差点没站稳。
因为,衙差抬出来的有一个人,盖的是一床大红锦缎做的薄被。
而那床薄被,这还是贾政再给贾瑚收拾考试用具的时候,亲手替贾瑚叠好的,贾政看来如何能不眼熟。
贾政这会儿是真后悔呀。
谁能想到,贾赦那梦真成了真,瑚哥儿真会因为一场府试生病。
再想想贾赦那梦的后半段,那是瑚哥儿去世了……
贾政这会儿手都开始抖了,早知道,早知道他宁可冒着大不韪,那也要想办法开了考场的门,把瑚哥儿拉出来,不让瑚哥儿考了。
哪里还会没听贾赦的话。
自己这是害了瑚哥儿啊。
他可如何跟大哥交代?跟大嫂交代,跟老爷和太太交代?
贾政看着那床刺眼地大红的锦被,眼睛通红,哐哐记就给了自己两个大耳刮子,然后冲着自己的小厮大吼道,“大夫呢?你在那儿杵着做什么,还不快把大夫给我喊过来。”
小厮木愣愣地站了一会儿,然后才恍若大梦初醒一般,连忙跑着去马车哪儿把大夫拉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