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把这皮肤刮破，还得找苏阳去修，”他道，“我想你肯定不想让他知道我们亲吻过，还搞得这么狼狈吧？”

楚近楼倒是不介意让小羊知道师尊被他亲了，但要是真的不慎咬破了皮肤，那就不太好看，他一想到那画面，尾巴都尴尬得僵住了，顿时有些兴味索然：“师尊真煞风景……”

“实话实说而已，”江月还内心全无波动，他掐住对方的腮帮子，迫使他张嘴，“你的虎牙好像比以前更长了。”

楚近楼被他捏得浑身不自在，脑袋后仰，从他手中挣脱：“我又不经常吃东西，没有磨损，自然是会长长的……”

“嗯，回头给你弄个磨牙棒。”江月还说着，愈发困倦了，思绪开始朝不受控制的方向延展，想着小龙的牙齿这么尖，又这么锋利，回头真的跟他亲吻，还不得被搞得一嘴血。

他不是很想体验那样的“血腥浪漫”，可想想，小龙好像连石头和金属都能啃动，世上又有什么东西能当他的磨牙棒？

思路转得有些慢，过了一会儿，他即将合上的眼皮重新睁开，问道：“你剩下的那些龙鳞呢？”

“在这，”楚近楼掏出锦袋，“怎么了，师尊需要吗？但师尊现在没法吃东西，不然可以吃了它们恢复一些修为。”

“不，我不需要零食，”江月还接过锦袋，从里面掏出一片龙鳞，塞到对方嘴里，“拿去磨牙。”

楚近楼：“……”

“牙齿太长，不光伤到别人，还会伤到自己。”江月还实在太困倦了，声音也显得有些低沉，“没事的时候就咬着玩，我要睡了，你好好磨。”

说罢，当真闭上眼，一副“这次不论你再怎么折腾，我也不会理你了”的样子。

楚近楼看了他一会儿，委屈地拿着那片龙鳞，含泪磨牙。

可怜的小龙深切体验了一番什么叫“羊毛出在羊身上”，他觉得师尊真是太过分了，不光不跟他亲吻，还要嫌弃他的牙齿太尖，让他先去磨牙。

齿尖与龙鳞刮擦，发出“咔嗞”“咔嗞”令人牙酸的动静。

这声音实在难听，但江月还却没醒，元神太过疲劳，他一入眠，便睡得非常沉，外界有什么动静也听不到了。

楚近楼坐在床边磨了一会儿牙，自己也觉得这动静十分扰人安眠，自觉起身，准备去外面磨。

走到门口，又想起什么，轻手轻脚地溜回来，凑到已经睡着的师尊身边，轻轻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而后，他又做贼心虚地快步逃走，拿着一包龙鳞，翻上了含露居的屋顶。

小龙今夜无眠，脑中耳畔还全是师尊的那番话——师尊说喜欢他，把他当成道侣看待。

他一高兴，尾巴就摆个不停，连换鳞带来的不适也忽略了，嘴里咬得相当起劲，坚硬的龙鳞被咬得千疮百孔，终于在天将亮时，咔一下崩裂了。

天边一线渐渐吐白，太阳即将升起，黑衣的青年周身泛起金光，身形在金光中化身为龙，迎着清晨第一缕日光，周身龙鳞颜色再度加深，彻底呈现出浓郁的墨色，龙鳞表面逐渐泛出光泽，脊背一线的毛迎风舒展，他金色的龙目眯起，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引颈抬头，发出一声愉悦的、悠长的龙啸。

龙啸声顺着风远扬百里，尚在梦中的浮光派弟子们全被叫醒了。

并没在睡觉的萧易从忙碌中抬头，诧异地看向含露居方向：“这什么动静？楚近楼又发什么疯？”

苏阳脸色一白：“某些妖族……在获得配偶认可时，会发出这种叫声，以宣告自己是胜利的一方。”

“哈？”萧易眉头一跳，“师尊不是才苏醒吗？你说的这个认可，是什么程度的认可？是点头表示同意，还是……已经做了那种事？”

苏阳：“这个，我也不清楚，不同种族的妖有不同的习惯，两种都有可能，我判断不了龙是哪一种。”

“这……”萧易陷入沉思，“那个木头的身体，真的能做那种事吗？虽然我确实预留了位置，但是……但是，楚近楼他不会觉得奇怪吗？”

“萧易师兄，”苏阳的表情变得很古怪，“你为什么要连那种部位也做得那么细致……”

“那不然怎么能算一模一样？”萧易表示自己是个极端完美主义者，“要不是怕做成空心的木头会不结实，我还想弄出五脏呢，内里没办法还原，外表总要一样吧？”

他说着放下手头的东西：“走，我们去含露居看看，他到底对我的作品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