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与练剑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件事。
练剑讲究的是每一招每一式都用对, 剑意要饱满,剑出要有形,有意。如果没有, 就重来, 直到挥出让师父与自己都满意的一套流畅剑法。
打架的时候, 每招每式都可以错,剑意可以起了再收,凝了再散, 自己和别人满不满意都不重要。因为打架只有一个目的。
赢。
只要能赢, 这架怎么打,其实都可以。
虞绒绒打得很狼狈。
她明知傅时画此刻的每一次挥剑与指导声虽然也依然严厉, 但对她也确实不用什么力气,只能放水再放水。
然而当她发现自己在这样的情况下, 竟然还是真的连对方的衣角都很难碰到的时候,心中的沮丧也还是很难抑制住。
第八次后退半步,险险躲开傅时画的剑时,虞绒绒一个错脚,重重坐在了地上。
傅时画收剑, 再伸出一只手, 准备拉她起来。
却见圆脸少女的表情不知何时变得有了一点委屈:“大师兄, 是打架都这么难, 还是只有和你打架这么难?”
傅时画慢慢收回手,在她面前半蹲了下来:“这句话应该换一换。”
虞绒绒不解其意:“嗯?”
“是只有和我打架这么简单。不过,你也不算是毫无进步,至少你躲开我剑的速度, 比之前快了许多。”傅时画倏而抬起手,凑近了虞绒绒颊侧, 后者有些僵硬地等着他的动作,却见他只是轻轻屈起手指,在她的漂亮宝石流苏上碰了一下,激起了一小片悦耳环佩声:“小师妹啊,你要记住,我们这群剑修,拔了剑以后,是真的六亲不认、不讲道理的。”
虞绒绒的目光有些茫然地落在傅时画手上:“可大师兄刚才的样子,距离六亲不认,好像还有一段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