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助理察言观色:“他还说。”
“嗯?”
原话是叫她有事就开口。
这么讲太公事公办了,助理转了下脑子,变通道:“他叫您别有负担,有事尽管联系他,您的事比工作重要。”
第67章 逃避
车子一直在楼下等。
听说孟总下楼, 司机立马将车开到正门口。
没多久,气质清冷的男人从后方上了车,崔助是同他一起下来的, 坐上副驾。
挡板隔绝了前后座,司机小声问:“去哪?”
崔助也不清楚。今天的工作照理都推了,眼下没有非赶在这个时候要去做的事。
今早上整个就不对, 醒来后……确切来说是在他备好早餐回来后, 孟总情绪就不那么对。
看起来淡淡的没什么异常,但他跟孟总这么几年了,知道他的一些小习惯。
他语调越慢, 越是有什么情绪在酝酿。
手长时间抄在兜里, 便是心情烦躁, 想要点上一根烟来缓解燥意。
但今天都不是。
今天的孟总是沉默寡言。
他说走,但没说去哪。
人坐进车里, 依然没有发令。
崔助拉响了心中警报最高级, 他踌躇, 和司机大眼瞪小眼, 最后只能摆摆手。
总不能在这耗着吧。
他低声商量:“要不先回酒店。”
市立医院到海湾酒店二十来公里的路,每遇上一点堵车,前排两人心里不约而同一起打鼓, 生怕老板的情绪随时突破阈值。他俩感觉在玩小时候的游戏,击鼓传花, 花传到他俩手里刚刚好爆-炸,那就是他俩倒霉。
崔助其实觉得自己是有点无辜的,毕竟他原本应该在医院帮着料理其他事情。但不知怎么回事, 忽然换了组里另一个女助理顶上。
孟总没说原因,崔助也没法从他一贯冷沉沉的视线里找到线头, 只好认真回想自己到底哪一环没做好。
人人都想往上爬,人人都想做孟鹤鸣身边的助理。
压力大归大,收益也是正相比的。
回去的一路上,崔助都在进行积极的自我反思。
到酒店门口,他下去开门的速度比司机还快。只不过还是扑了个空,男人不需要他们跟着,并着两指往后摆了摆。崔助知道这是嫌烦,立马拉远了距离。
男人挺括的背影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拐角,上了电梯。
崔助回头和司机对了个眼:有心事呢。
司机点头:我一路都没敢讲话。
崔助:总之这几天小心。
上了顶楼总统套房,所有声音都被淹没在脚下柔软的地毯里。整个空间开阔又空旷,立在玻璃边能俯瞰大半座云州城。往西二十余公里,就是刚才过来的地方。
孟鹤鸣坐在雪茄椅里,点了根烟。
腾起的青烟让他本就吊在半空的情绪更像落不到实处似的,心里一烦,又揿了。
烟头在水晶烟灰缸里捻了又捻,直至烟丝都烂了,皱巴巴从未抽的半截里散出来,他才收手,重重一下拍在桌案边。手心火辣辣的疼,和胸口一样。
六十八楼的高层空气都仿佛变得稀薄,惹得人焦躁不安。
他鼻梁高挺,所以显得眼廓深。
寡言少语的时候自带威压。
好在这方空间里只有他一个人,不至于让另一个人为此心惊胆颤。孟鹤鸣抬手,默不作声看了会掌心,心里想的都是之前在一起时她总是听他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