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潜见她落水,飞身便跳了进去,把那姑娘拉了上来。陈潜水性还算不错,再加上那姑娘说身形娇小,这番搭救并不费力。陈潜上岸后便整理自己的衣衫,那姑娘却一直弯腰喘着气,咳嗽个不停。
“可吓死我了,你说你怎么跑到我身后去了,害我掉进水里。”陈潜并不狡辩,心想这姑娘可真是污蔑人一把好手,明明是自己掉进河里去,自己好心搭救却成了罪魁祸首。
“啊呀啊呀啊呀!”姑娘忽然就着急的叫喊起来,“怎么办怎么办,这是荣妈妈新给我做的衣服,要是回去被荣妈妈发现湿成了这样,定要打骂我了。”
陈潜看着她焦急的样子,想到小姑娘也是因为自己才掉进水里去的,叹了一口气便拉着她要走。
“你要干什么?”
陈潜摆摆手表示自己并无恶意,又指指她的衣服,指指自己家的方向,示意自己是要帮她,这姑娘才半信半疑地跟着陈潜走。
陈潜家离得并不远,没一会便到了,只是到了门口姑娘却停下了脚步,问他“这里是你家吗?”陈潜本以为那姑娘看自己带她回了家,以为自己图谋不轨,没想到姑娘大为震惊地发出了感慨。
“你家怎就杂乱成这个样子!”
陈潜看了看自己的院子,从前在这里住着只当凑活,从未在意过这里是否杂乱,今日一看院子里的杂草竟如此之多,要不是陈潜真实地在这里住过,他也并不敢相信这里竟能住人。
陈潜有些不好意思快步走了进去,姑娘追了上来,“小哑巴,你没有家人吗?你自己住在这里吗?没有人照顾你吗?没有人帮你打理吗?哦这样看上去也不像是有人打理的样子,你真是自己住的吗?你爹娘呢?你没有爹娘吗?”
陈潜一阵头痛,这姑娘怎么是个话痨?他摇了摇头敷衍了过去,没想到姑娘竟是大为触动。
“果真?你果真没有爹娘?”陈潜停下脚步刚想着怎么辩解,就看到她的神情忽然暗淡了下来。
“怪不得没人照顾你的样子,你是不是刚刚离开了爹娘啊。我离开爹娘已经很久了,我很小的时候爹娘就去世了,我都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子,要不是荣妈妈把我捡回去,恐怕我也活不到如今了。”
没想到这姑娘身世如此可怜,陈潜不知道如何安慰她,便走进了房间,拿了一件自己干净的衣服递给她,示意她进去换上。
“你不会偷看我吧,你要是敢,本姑娘定打得你满地找牙!”她恶狠狠地伸了伸自己不如一块桂花糖饼大的拳头,对陈潜来说简直是丝毫没有威胁。
陈潜无奈,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一旁的书房,就转身离开了。还听的她在身后叫喊,“你若是敢对本姑娘图谋不轨,本姑娘定要你好看!”
陈潜无奈的摇了摇头,走进书房看着这满地的字画,一一将他们捡起放在桌案上卷起来。为了让小姑娘放心些,陈潜还时不时地拨动下一旁的琴弦,制造些声响示意自己还在这个房间。
没过一会小姑娘就换好了衣服走了过来,这时陈潜简单收拾完了书房,在坐在案前弹琴。这把琴是他在侯府时的心爱物,他10岁生辰那日,母亲托人专门为自己定的,琴头还刻着他的字,“时元”。
离开侯府的时候陈潜没想着带他,阿千收拾行李时装了进来,到了洛城之后陈潜便一次都没弹过。
陈潜想到姑娘的孔明灯上写着“愿得一知心人”,便弹了一曲《凤求凰》。
她倚着门坐在门口,托腮看着天上的月亮,静静地听陈潜弹完。
“小哑巴你还会弹琴啊,你挺厉害啊,你刚刚弹得是什么曲子?”姑娘走到陈潜身旁,又看到琴头刻的字“时元。是你的名字吗?”
陈潜点点头,随即那姑娘又跑到桌前翻看陈潜的话,陈潜心想这姑娘怎的如此没规矩,到别人家里怎能随意乱动别人的东西,便走去要制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