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你画的?”那姑娘大为震惊,搞得陈潜一头雾水,“这些竟是你画的?”
陈潜点点头,不知她的什么意思。
“怪不得我说来见你那家伙不让,说你得了重病,我一度以为他是骗我,那家伙也真是,你不过是不能开口说话而已,怎的就说你得了重病。”说着她竟有些恼怒。
原来他就是一直买陈潜画的姑娘啊。只是陈潜此时有些莫名其妙的情愫,在她的心里,他的哑疾,他的残缺,不过是不能开口说话而已。
“你画的画很好,我买了回去给荣妈妈做绣样,荣妈妈也夸赞你画的好,尤其是莲花栩栩如生,荣妈妈的绣技天下一绝,再加上你的画,秀出来的衣物很是受欢迎呢。”
她是绣娘啊,怪不得要买那么多画回去,还总是买些花鸟,这些图案绣在衣物上确实是很好看的。陈潜听她说自己的画画的很好,心里有些开心,这还是自他哑了以来,第一次觉得自己不是那么没用的。
“对了对了,我叫晚月,你要记住哦。”晚月笑着向陈潜介绍了自己,陈潜拿过一张纸,示意她写下来。
晚月一笔一划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陈潜有些震惊,绣娘的字,写的如此差吗?
他在名字前面画了一个圈,意思是晚月的姓是什么。
“你是不是想问我的姓氏啊,荣妈妈说捡到我的时候我还小,那时候正赶上战乱,我爹娘应该是躲战乱逃到这里来的,他们虽然带着我来到我,可能还是没能躲过战乱,也可能是饥饿吧,甚至我都不知道是不是我爹和我娘带我来的这里,我只知他们是死了,所以我没有姓。”
“荣妈妈不知道我姓什么,只是捡到我那天晚上的月亮格外的圆,所以就给我取名叫晚月了。荣妈妈不肯收我为女儿,只当我是她的徒弟,也不肯让我跟她姓荣。”
晚月讲述自己的故事时并没有多少情感,倒像是再说别的故事。倒是说的陈潜一阵心酸,没想到这么美好的名字背后竟有这样凄惨的故事。
陈潜拿过笔,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只是刚刚写了一个“陈”字就停顿了一下,接着又写下了“时元”二字,自己即已脱离了侯府,便也脱离陈潜这个名字吧,从今以后再没有陈潜,只有陈时元了。
“陈时元,陈时元。真是个好听的名字。”晚月将写了两人名字的字拿起来看着,越发觉得自己字丑的不可收拾了,日后若是荣妈妈再逼自己练字,绝对不能偷懒了。
“小哑巴你今年多大?”陈潜在纸上写下“14”。
“那你比我大哦,我今年才12岁,我以后要叫你时元哥哥了,好不好啊时元哥哥。”陈潜第一次被人这样叫,就算是家里人也总是唤他“阿潜”,他的字本该是及冠之后再取的,所以知道的人本就不多,更没人这样叫他,陈潜有些不好意思。
“对了时元哥哥,你总是比划的那是手语吗?”陈潜点点头,“那你能不能教我,这样我就能知道你想说什么了啊。”
陈潜不答,过了好半天才有了动作,并在纸上写下“晚月”二字。
“这是我名字的意思吗?”晚月有模有样的学了一遍,只有陈潜再也不肯教她多的。
外面时不时绽放着烟花,陈潜坐在桌前画着窗外的月色,晚月趴在桌前,喋喋不休的跟陈潜讲着她的故事,绣园的故事,甚至是上元节上发生的事。
直至阿千回来,一进院子便看见书房点着灯,走进去一看公子在画画,居然还有个姑娘?这姑娘怎么穿着公子的衣服?!
等等!这不是买画那个姑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