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潜伸手小心翼翼的触碰了下岸儿的脸颊,岸儿便对着陈潜笑了起来。
“父亲。”
岸儿这句父亲,让在场的陈潜、晚月、江柏舟皆是一愣,合着这孩子是管谁都叫父亲吗?
“这孩子刚学会说话,眼下只会说父亲,冒犯侯爷了。”晚月连忙辩解着,顺势将岸儿抱回来。
“父亲...好看。”
晚月刚刚说了岸儿只会叫父亲,岸儿就十分配合的又多说了一个词,这叫晚月的笑都凝固在了脸上。
叫江柏舟父亲也就罢了,毕竟江柏舟从小便照顾岸儿,养着岸儿,怎得今天初见陈潜也叫陈潜父亲呢?
“哈哈。”
陈潜此时发自内心的爽朗的笑了一声。
“看来岸儿这孩子很是喜欢我呢。”说罢便将自己腰间的和田玉璧流苏禁步取下来,挂在了岸儿的手上。
“使不得侯爷,岸儿还小,受不得侯爷这样贵重的玉璧。”
晚月本不想收陈潜的东西,奈何陈潜执意要送。
“无碍,我很喜欢岸儿,就让我这个做叔父的尽尽心好了,再者说这也算不上贵重。”
陈潜格外强调了“叔父”这两个字,有意无意的点着晚月刚刚岸儿叫他父亲的事情。此番莫说陈潜身上只带着块玉,若有金山银山,他也必然是要送给岸儿的。
见晚月半天不说话,面色也显露出些不愉悦,陈潜也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失言。
从前与晚月在一起的时候,自己着实算得上是穷困潦倒,甚至从没送过一件贵重物品给晚月做礼物,倒是晚月总是给自己做一件又一件的衣衫。
如今陈潜抬手便是价值不菲的和田玉璧送给岸儿,这怎能叫人不唏嘘。
陈潜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你...你眼下住在哪里?”
晚月不冷不淡地答道:“客栈。”
“住在客栈恐多有不便...”
还不等陈潜说完,晚月便打断了陈潜。
“不劳侯爷费心了,眼下岸儿估摸是饿了,我便先带他回去。侯爷的礼我便代岸儿收下,谢过侯爷了。”
说罢晚月便抱着岸儿,与江柏舟走了。
只留陈潜一人在原地。
陈潜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看着三人逐渐远去的背影。
许久不见晚月,今日一见是自己太没有分寸了。
天黑的时候,阿千便看到陈潜阴沉着一张脸回了侯府,与秦成傅、隋衡相视一眼,愣是没有一个人敢出声问一句发生了何事,也无人再动一下手中的筷子。
“去查。”陈潜语气中透着的都是北境的严寒。
阿千小心翼翼地开口道,“查...查什么?”
“江柏舟。”
说罢陈潜便提剑要回房间,临行前忽然想起什么一般。
“还有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