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月倒是有些讶异:“没想到阿千居然也对泗阳峰诗会这般了解,看来你也常去呢,不知阿千有无登过博渊阁?”
阿千挠挠头道:“去倒是常去,不过都是从前陪公子去罢了。”
“时元?”晚月有些惊喜,“那时元可登上过博渊阁?”
阿千笑笑,故作神秘道:“姑娘去了便知。”
“走!”
晚月这下更来了性质,恨不得有了话本中遁地的本领,一转眼的功夫便到了泗阳峰。
三人乘坐着江家的马车来到泗阳峰下,江柏舟与晚月一出来便引得众人侧目,江柏舟应该是不经常在京都,所以大家对这位江公子,江国公的嫡孙还是很感兴趣的。
“看到没,江家的公子都来了,看来此次诗会定然不简单。”晚月下了马车便听到有人议论他们,原本还好奇他们如何知晓是江家的公子,回头一看马车上大大的“江”字招牌便心中了然了。
晚月与江柏舟说笑道:“看来江公子在京都也颇有名气啊。”
江柏舟不好意思地笑笑:“惭愧,世人不过看重我这个姓氏罢了。”
这泗阳峰确实只是一座小山峰罢了,在山脚下便能隐隐约约看到山顶一座阁楼,想必那便是博渊阁了。上山只有一条道,由长廊亭台搭成,随处可见便是来自于各地的学子。
这走廊千回百转,山虽不大但景色甚美,山脚下长廊的起点,第一个亭台上便书了“海纳百川”四个大字,据说是先帝亲题,挂在这里有何用意便不得而知了。
晚月跟着江柏舟上了长廊,没到一个亭台便有无数学习吟诗作文,好不壮观,甚至有不少学士言辞激烈,观点不同险些有要动手的趋势。
不过大部分学士都是不会动手了,人人都有自己的观点,读书人为文章动手,简直是失了脸面。想必山下的“海纳百川”四个字,也有要提点各位学士的意思了。
随着上越来越高,亭台也就越来越小,不似上脚下能容纳数百人的样子了,这也就是说越是到山顶,那其中学士的水平便越是高些。
晚月一上山便观察到,不仅仅是长廊两侧的风景宜人,长廊的每根柱子上,亭台的梁上,皆有绘画。花鸟鱼虫、草木风景各式各样,好不壮观。
邻近山顶的时候,晚月在长廊一侧的栏台之上,江柏舟与阿千也跟着坐了下来。
晚月静静地听着山顶亭台上有学子与一约莫八九岁的孩童探讨文学,那孩童一副面红耳赤的样子像是吃了瘪,一旁学士皆是应和。
“我刚就跟你说了,你那字不好,若是将‘赏雪’换做‘听雪’岂不是更有意境?”年长些的学士道。
“听雪...”那孩童喃喃道。
一旁学士皆是应和议论,无人因为那孩童只有八九岁的样子,而觉得年纪小、瞧不起他。真不愧是京都学士,让晚月想起之前在苏杭诗会上,一自称探花的学士对着年幼些的孩童说道:“你这小屁孩读过几本书,懂个什么。”
简直是有辱斯文。
只见山顶亭台中那孩童喃喃说道:“可是...可我小叔叔的文章中便常用‘赏雪’,意境着实是美的。”
“你小叔叔是谁?”有人问道。
那孩童提到小叔叔便一脸自豪的样子,“我小叔叔就是陈潜!”
陈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