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童城之繁华比北魏东陵更甚百倍, 毕竟在当年昌宗皇帝迁都月童之前,这已经是闻名天的鱼米粮仓,富庶之地, 何况定南黎皇室定都月童三十多年,这比往昔便更加繁盛。
临水的屋舍鳞次栉比, 翘角檐上坠着的铜铃于风中叮叮当当,岸边枝繁叶茂的一棵大树满坠各『色』的绸带, 飘飘『荡』『荡』如女子的袖衫。
河畔浣衣的『妇』人已收拾好洗净的衣裳抱着木盆往临水的长廊上去,拿着个烟斗的算命先生在廊上摆摊,偶尔哼声名的调子。
街上行人很多, 满城熙攘。
他们这一行人在街上实在惹人注目,那些玄衣侍卫一个个腰间都挂着一柄剑, 看着就一般。
专看杂耍的地叫做彩戏园, 戚寸心和谢缈才一进去便感受到其中的热闹,楼上楼的看客众多,头那些跑堂的忙得满头大汗。
才在二楼的位子坐, 跑堂的满脸带笑地送来新鲜的瓜果糕点和几碗热茶,戚寸心转眼地看底那屏风后有一个人的身影影影绰绰, 楼上楼看客的声音消去, 便将他栩栩如生的口技听得分明, 论是学鸟叫,或是各类人说的声音,轻易就能将人带入那情境去。
戚寸心听得出神,谢缈却侧过脸,听徐允嘉在后头低声说些什么,随即他好似无意地瞥了一眼右边隔着青纱帘的另一桌人。
抬之间,一根筷子握入中, 随即又被他迅速抛出去,穿破那层青纱,精准地嵌入一人的椅背之间,刺入了那人的肩背。
青纱帘后杯盏摔落,戚寸心意识地偏过头看去,只见青纱帘后一把木椅忽散架,那一道朦胧身影狼狈地跌去,而坐在另一把椅子上的人连忙拿了桌上的刀,扶着那人起身,朝那边的楼梯步履凌『乱』地去了。
“怎么椅子都坐塌了?”戚寸心吃了一惊。
谢缈一撑着颌,漫经心地答,“许他胖了。”
胖吗?
虽是隔着帘子,但戚寸心隐约瞧见那人的身形虽高大,却绝至于胖,她一时有点『摸』着头脑,但去多想,又转过脸去瞧底的热闹。
口技已经结束,底撤了屏风,那持一柄折扇的青年正朝看客行礼,楼鼓掌声叫好声接二连三,吵闹得厉害,而谢缈却兴致缺缺,只看了徐允嘉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