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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灵魂绑定者分离了快一百年,被迫清心寡欲也是魔之常情。
明明心里清楚,瘦削魅魔却还是故意惊叫:“你不行?!”
魔王:?
在人界呆了也不短时间的他,立刻听懂了瘦削魅魔的话,下意识反驳。
“我很强。”他说。
“你很……嘶!”瘦削魅魔咬到舌头,面色痛苦地揪成一团,其中有多少是因为疼痛,又有多少是因为魔王不按常理出牌的回答,就未可知了。
只是……妈的!他说不出话了!
魔王嫌恶地看了他一眼,转身便走,留下他和突然出现的医生在地牢深处。
“把他给我看好了。”魔王道,“想上什么刑,随你的便。”
“但下次回来的时候,我还要看到活的。”
医生一撩头发,轻笑。
瘦削魅魔瞬间“咿咿啊啊”地惊恐出声,残留在灵魂深处那股战栗的痛楚清晰地浮现出来——那是属于魔王精神攻击后残留的印记,像火一般无时无刻不灼烧着他的灵魂,只有魔王靠近的时候,他才能获得片刻安逸。
魔王让医生随意用刑,事实上那些灵魂浅处的伤痕没有一处比得上那道印记令他恐惧。
但他已经没有机会出声求饶。
“嗬……嗬啊……霜……大人……”
“救……啊啊啊啊!”
已经破开空间的魔王骤然回头,抬手便是一道无形的攻击。落在瘦削魅魔灵魂上,变成撕裂般的疼痛。
“你们也配喊他的名字?”
然而瘦削魅魔已经陷入精神攻击带来的疯狂,甚至分辨不出魔王话里的意思。
魔王缓缓垂眸,轻声开口。
“他已经救过你们一次了。”
是你们不珍惜、不知足……肖想天上的白月。
当然,他也是这其中卑劣的一个。
“这位患者。”医生挑眉,“需要我提醒一下你,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太正常吗?”
魔王没有回答,只是忍着剥离的痛感将属于魔王的那一半灵魂收起,丢进深处压箱底。
发色瞳色重新变回正常人类的模样,头顶漂亮的角也风化消失。
“走了。”
-
姜俞霜不知等了多久,一整天积压的工作都快做完,还没等到房间主人回来。
他打了个哈欠,打完又觉得不太对。
他好像已经有很久没有过疲惫的感觉了。以往只要在家里,疲惫感就会比在公司轻很多,通宵工作都脸不红气不喘的那种。有那么一段时间,姜俞霜甚至真的考虑过让公司人全都居家办公的可能性。
想了没两秒,他又是一个哈欠。
姜俞霜闭眼,抬手揉了一下眼睛。
再睁眼,却和推开衣柜门走出来的谢迁野视线对了个正着。
……?
谢迁野懵了。
房间只开了窗边的一盏落地阅读灯,姜俞霜坐在暖黄的灯光里打了个哈欠,安逸得像只漂亮的小白猫。
下一秒,小白猫睁眼。
...
他像是能看透人心的凌厉眼神,让谢迁野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谢先生,晚上好。”姜俞霜开口,语气平静,“能帮我拿一下你手边的水杯么?”
谢迁野的大脑接收到这句话,几乎没有处理信息的过程,身体就先一步动了起来。
他端着温度正好的玻璃杯走过去,弯腰放到姜俞霜手边的小茶几上,杯沿却被姜俞霜伸出纤长如玉的手指,轻轻按住。
谢迁野只觉得,姜俞霜像是按在了他心上一般。
“谢先生。”姜俞霜抬眼直视他,毫不拐弯抹角。
“你不是人,对吧。”
谢迁野:?
[霜霜为什么骂我。]
听到谢迁野的心声,姜俞霜心底皱眉。
难道他的猜测错了……?
下一秒,谢迁野又想。
[哦不对,我确实是魔啊。]
姜俞霜呼吸一滞,心底一块石头缓缓落地,归位一般,严丝合缝地嵌在与它正合适的坑洞之中。
放下搭在杯沿的手指,姜俞霜主动切断了读心的连接。
“你是魔。”
他看到谢迁野毫不设防地缓缓点了一下头。
屋里有片刻安静,不知过了多久,谢迁野开口,带着些姜俞霜不太理解的希冀。
“那……那你想得起来,我是什么魔吗?”
姜俞霜一时间没有注意到他措辞里,小心翼翼的那句“想得起来吗”。
他满脑子都是谢迁野磁性里带着些慵懒的语调,说着“我可是这个世界唯一的……”
“魅魔。”姜俞霜努力让自己不尬住,平静开口。
然而藏在衬衫袖口下的指尖已经拧起来了。
忽然他听见谢迁野的一声轻笑。
“我在你眼里果然是不同的……对吧?”
姜俞霜疑惑扭头,看见谢迁野晶亮的双眸,眼底从未有如此鲜活的笑意。
是,确实是个美人。
但是请问这位“世一魔”……
是谁给你的自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