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遇见姜佑之前,林池从来就没有过什么大富大贵的理想,更没有想过和谁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她对自己的生活状态很满意,从云林大学毕业,在榆城报社有一份稳定而不太忙的工作,轻轻松松就可以混成情感板块的金牌记者,比起天天出外勤的褚漾不知道幸福了多少倍。
上班,摸鱼,下班,闲暇时间和褚漾逛逛街,自己在家里看看剧,就已经是林池全部知足常乐的人生。
不求加薪升职,只求无功无过,安稳庸碌过这一生。
她每每看着绩效拿到满的褚漾,都由衷觉得佩服。
褚漾能暗恋姜未学姐整整七年,能在女人不被看好的摄影方向做出成就,甚至能义无反顾成为战地记者,最后终于和姜未厮守终身,一路走过来都太难太难。
林池光是想象一下,就头皮发麻。
她只愿生活安安稳稳的,永远不要起什么波澜。
生活却戏剧性地赐予了她一场从未想过的一夜情。
从未有机会入场的夜宴上,对面是想要躲避却被抓个正着的年轻总裁,那么光艳夺目的女人,似笑非笑地拈起一杯酒递到她唇边。
明明才十九岁,却满是叱咤风云的威压,身负使命在身,林池不得不闭眼喝下去。
高档红酒,口感自然是上佳的,但林池半点也没品出来。
一杯饮尽,她大脑控制不住晕眩起来,最终软软倒在了面前的女人怀里。
十九岁的年纪,正卡在少女和女人的分界点上,姜佑金发碧眼,皮肤白得过分,身材也是傲然,只有在睡梦中安分的时候,才能依稀看出点未脱的稚气。
但凡她清醒的时候,眼神就满是睥睨的女皇姿态,习惯了颐指气使和利益交换,就连对自己的亲表姐也半点不手软。
林池无权无势,普普通通一个小职员,除了自己的身体,没有半点资本和姜佑对抗。
被抱在膝头旁观姜佑和姜未谈判的时候,林池就深刻明白了这一点。
丢人吗?从自由人一朝沦为玩物,自然是丢人的。
但仅仅是丢人,不是吃人,林池很快适应了自己的新身份,随遇而安的同时,开始不断作死,试图让姜佑对她感到厌烦。
但或许是古早的霸总小白花遗风还在,无论她怎么作怎么闹,甚至对姜佑动不动“拳打脚踢”,姜佑也只觉得她很特别。
林池深深反省了一下自己,意识到自己的思路完全错了。
姜佑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接手家族产业后更是毫不手软,无论多大规模的竞争对手,她都要搞到对方服为止。
同样的,对于自己的情人,自然也是本能倾向于驯服,一夜不行就两夜,势必要把林池的气焰压下去不可。
比起小孩子的坚持,二十七岁的林池只想摆烂,她不想跟姜佑耗,豪车豪宅也对她的吸引力不大,她只想安安静静地回到自己的世界里。
可惜从被姜佑第一
次占领成为她的所属物开始,她就注定再也回不去了。
但林池还是有过挣扎的。
一度,她试着顺从姜佑,不反抗,不嘲讽,只是温婉地微笑,乃至在夜半主动迎合地挽上姜佑的脖颈。
灯光幽暗,姜佑却敏锐地紧盯着她眼角滑落的泪滴:“还没到时候,你为什么哭?”
林池仰起下巴,莹莹双目泛着微光,她轻哼一声,试图蒙混过关。
姜佑没有移开目光,只是重复了一遍:“你为什么哭,池池?”
林池幽怨地抬眼:“现在就连哭都不行吗?”
糟糕,到底还是装不下去。
忍辱负重实在不是她的本性,哪怕再怎么试图伪装成听话的宠物,林池还是做不到。
这么挫败地一想,林池心底更加难受,如同烈酒入喉,心底一团火熊熊燃烧,烧得她喉咙干渴,泪滴却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流下。
她别过脸去,安慰自己,是姜佑阅人无数,所以才能轻易戳破她的伪装。
“可以。”半晌,伏在她身上的年轻女人缓缓起身,嗓音淡漠高傲,“但我不希望,你是因为别的原因哭。”
林池对上她暗夜中格外明亮的碧瞳,给气笑了:“姜总的意思是,我该因为什么原因哭才合适?”
姜佑直白:“被我弄到哭。”
林池:“……”
她咬牙切齿,才把到嘴边的“滚”硬生生压下去。
“多谢姜总看得起我。”林池冷笑一声,索性不装了,彻底开始摆烂,“我生性就不爱因为这个哭。”
“是吗?”姜佑若有所思,“可是昨天你还哭了一次,上周哭了二次,时间分别是……”
林池去堵她的嘴,情急之下亲了上去,姜佑安分了,只是不紧不慢地厮磨着她的唇瓣:“有点咸,池池。”
废话,刚刚哭过了,当然咸。
“姜总记性真好。”林池趁势后退,双膝蹭着床单往后,很快就抵住了床头的靠背,退无可退的距离,满打满算也是一伸手就能被姜佑拥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