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未心头一动,褚漾就不由分说地拉着她的手往前拽,距离估算得刚刚好,姜未软软朝前一倒,双臂就环住了褚漾的脖颈。
褚漾没怎么费劲就把她背了起来。
身上的女子柔软温暖,羽毛般轻飘飘的,几乎没有什么重量,褚漾享受着脖颈被环绕的感觉,也不动声色把抱着她小腿的手扣紧了些。
习惯了挺直脊背走路,但为了姜未学姐,低头弯腰都是那么值得。
夜色浓重,无人的小巷里两个人晃晃悠悠,姜未贴在褚漾的脊背上,隔着衣服听她的心跳,比她想象的要更快些。
姜未轻轻叫她:“褚漾。”
“嗯?”褚漾回应在暗夜里沉沉响起,一如既往辨不出喜怒哀乐。
姜未抿着唇偷笑,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
明明心跳都出卖了她的一切心思,偏偏走得还是那么稳当,仿佛怎么也不会泛起波澜似的。
就连扣在她腿上的手也是那么规矩守礼,半点不敢逾越,就连意外地刮蹭一下都没有。
姜未很欣赏这样认真的态度,却又忍不住想着破坏这样平衡的状态。
她想看褚漾失控的样子。
她不敢想象,褚漾这样对什么人什么事都淡然处之的人,真正动情的那一刻,会是什么模样。
小巷长得几乎走不到尽头,间或惊起几声远远的狗吠,褚漾把她背得极稳,姜未却偏过头,恶作剧地一口咬住了褚漾发顶的皮筋。
不必费力,高马尾迅速在姜未眼前散落成黑色的瀑布,长发堪堪蒙住姜未的口鼻,让她浸没在清冽的气息里,几乎喘不过气来。
褚漾一怔,蓦地回头,看见的却是姜未晶莹贝齿咬着深色皮筋,在路灯下冲她盈盈一笑,长睫下满是得逞意味。
褚漾哭笑不得,她以为姜未是喝多了,却也腾不出手来惩治她。
她低声:“学姐,别闹。”
姜未不吭声,只是一手环紧了她,另一手把皮筋套在手腕上,纤指灵活地拨开褚漾的长发,尽数拨到一边去,露出褚漾光洁漂亮的后颈。
她对这种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的小动作乐此不疲,就在褚漾无奈地再次转过头之前,姜未忽然在她后脖颈上凉凉地吹了一口气。
褚漾浑身一僵,酥麻的感觉一路窜到背部,再蔓延到四肢百骸。
她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在沉沦。
沉沦于姜未的一颦一笑,姜未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让她痴狂。
哪怕只是远远看着她,说上一两句话就已经让她难以割舍,更遑论这样明晃晃的逗弄。
对姜未来说,只是再小不过的一个动作而已;对褚漾来说,却是一种无上的折磨。
她压住了溢到喉间的闷哼,嗓音已经带了点哑:“学姐……”
后半句褚漾不知该怎么说,于是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原本好走的小路,此刻每一步都好像是煎熬,
如同走在刀山火海的炼狱里,极痛又极乐。
而姜未就是至高的神明,随意就能将她尽情撩拨,让她难以自持,近乎失控。
身上每一处和姜未紧贴的地方都发着烫,钝钝的疼,就好像被火苗烧灼着,但却不打算放手,只能任由自己被烧得遍体鳞伤。
姜未细细的胳膊,娇小的身躯,压紧了的柔软部位,以及掌握在她手中的白嫩的腿,每一处都足以让褚漾意乱神摇。
刚刚她明明尽力去忽略了的……
可不用回头,褚漾就已经能想象出姜未带着笑意的顽皮神气,她甚至不用做什么,仅仅是存在,就已经是对她莫大的折磨。
褚漾竟然还变态地希望这样的折磨久一点,再久一点。
被当成解闷的玩物,亦或是姜未的无心之作,都可以,只要是姜未……
褚漾走得脑海都乱了,背上传来的姜未语调清清凉凉的,如同柳枝上的甘露般拂过她焦躁不安的心头:“学妹,你走歪了。”
“再走几步,就撞墙上啦。”她咯咯笑,半点不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
近乎肆无忌惮地,姜未把软软的下巴尽数蹭在褚漾的后颈上,脸颊也贴上去,两个人之间貌似亲密无间,再也分不清你我。
褚漾在撞墙的前一刻刹了车,立在原地,只感觉背负的女人越发沉甸甸的,让她在禁受不住的边缘。
她轻声,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不出异样:“抱歉,学姐。”
凉风强劲地吹,褚漾半点也没有清醒过来,那些早已消化殆尽的酒精好像又死灰复燃,转瞬间填充满她的每一寸血液。
而姜未攀着她,在她身后风助火势,娇声笑:“要是撞上了,你可要赔我哦!”
褚漾心跳得越发剧烈,五脏六腑都要烧起来,生生的疼:“怎、怎么赔?”
姜未却迟迟没有再吭声。
一回头,抓了个现行,人家正抿着唇笑呢,褚漾越窘迫,她越开心。
很清醒地知道她在做什么坏事,又会让对方多抓心挠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