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偏偏做了,褚漾还拿她没办法。
褚漾无奈又好笑,再这样背下去她怕出事,把姜未轻轻放在地上,刚刚还看戏的人转眼就不乐意了:“说好的背我呢!”
转了个圈,两个人面对面的姿势,姜未的双手还固执地往褚漾脖颈上攀,不得不踮着脚,乍一看仿佛是在索吻似的。
褚漾冷声:“你老乱动。”
声音是冷的,眼睛却垂下来,带了点委屈,像是被逗急了的狗狗似的,让姜未油然生出一股愧疚感来。
她不禁想,这要是乱撩一下,那褚漾该多难受?
幸好,她是认真的。
很认真很认真,所有的主动,只给褚漾一个。
姜未仰脸望着她,樱红粉嫩的唇一张一合,占据褚漾大部分视线:“那学妹说说,我哪里乱动了?”
简简单单一句话,比红糖糍粑还要甜,褚漾甚至很想找点胰岛
素来吃吃。
“要是学妹不愿意的话……”姜未作出一副落寞的模样,长睫垂下来,双臂也安安分分要收回去,“那我不搂你脖子了?”
手腕被生生扣住,散着长发的褚漾在夜幕衬托下越发清冷淡漠,如同行走暗夜的鬼魅,沉沉乌瞳里尽数是对新鲜血液的渴望。
下一秒,褚漾放开了对姜未手腕的禁锢,只是从她纤细雪白的皓腕上取回了自己的皮筋,飞快地又扎了一个高马尾。
束发的过程,也好像是在束缚自己沸腾的情念,要克制,不能吓着学姐。
姜未看起来那么娇弱,那么温柔,虽然抓住的时候手感很好,但她还是怕一用力就碎了。
要徐徐图之,褚漾告诫自己。
她还不知道,如果她继续无动于衷,姜未是不会在原地等她的。
她原本的计划该是天衣无缝,可偏偏少算了一个变量,初初入学的新生不会明白,一旦毕业各奔东西,那就是身不由己,落在哪处连自己都无法知晓,就连姜未也不例外。
她的时间从一开始就少,到后来更是不多,每一次见面,都是见一次少一次,眼睁睁目送着对方退出自己的人生。
褚漾不知道,姜未却是能清晰感知到,每到时钟走过十二点,就意味着她和褚漾的缘分就又少了一截。
她已经不能再等下去,哪怕是短暂的偷欢,那也要试过才知道。
她是姜未,所以永远不惧怕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她选褚漾。
姜未被褚漾克制的举动气笑了,她轻哼一声:“披着头发不好吗?”
褚漾无话可答,在避无可避的情况下,闪躲着她的视线:“习惯了。”
她多么怕被窥破内心那些幽暗的心思,如岩浆一般被封在厚厚的地壳里,只等着哪一天迅猛喷发,把一切都淹没。
姜未不言不语,只是绕到她背后,踮起脚又把她的发圈摘了。
她盯着褚漾深深的眼瞳,认真说:“你不扎头发的时候更好看。”
褚漾一愣:“为什么?”
姜未笑而不语,只是冲着她伸出手,深色皮筋与雪白手腕形成鲜明对比,轻轻一勒,就已经留下一道红痕。
她仰头,天真无邪地问:“还要吗?”
褚漾终于迟钝地感知到姜未的意图,但又不敢确定,闷声说:“学姐喜欢的话,我就不扎了。”
长发片刻就被夜风吹得凌乱,一如她肆意疯长的心事,没有了发圈的束缚,褚漾发现自己的念头更如脱缰的野马,越发疯狂。
而面前的姜未只是静静瞧着她,带笑的眼眸纯净不含一丝杂念,好像无论她做什么,她都永远不会感到惊讶似的。
她的手垂在身侧,褚漾深吸一口气,鼓起了莫大勇气似的:“学姐,能把发圈还我吗?”
姜未平静地再次伸出手,她在流露出失望神色的前一刻,被猝不及防地拥入一个温暖有力的怀抱。
……比想象中还要用力,以至于她几乎有点喘不过气来。
褚漾的长发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噼噼啪啪砸在她后脑,她的脸颊却埋在褚漾柔软的颈窝处,感受着心跳和动脉共同的起伏。
这颗胸腔下的心,每一秒都是为她而高速跳动。
褚漾的薄唇擦过她耳边,刹那如过电。
她低声唤:“学姐。”
姜未的双手终于可以理直气壮落下,在褚漾腰间搭成一个舒服的姿势,心满意足地感受着她彻底的沦陷。
此时此刻,姜未确信,这样骨子里都流淌着认真的人,是望她一眼就会为她沸腾的。
姜未慵懒地轻声应:“嗯?”
褚漾搂她搂得更紧些,没有太多经验,简直不知道手放在哪里好,只能凭着自己的渴念,感受着姜未盈盈一握的腰肢。
十九岁的褚漾冷静地想,就算死在这一刻也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