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艳芬从上个月起就多了好几笔大额支出,沈至欢也能猜的出来,无非是李书锦要回来了,她得给李书锦排面。
对此沈至欢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还要重新再建个院子就过于夸张了些。
好在帐是沈至欢和李艳芬一起管的,过于大额的支出,如果沈至欢不应允,她就拿不到钱。
刘管事道:“小姐放心,奴才昨日已经回绝夫人了。”
刘管事是府里的老人,李艳芬虽独揽中馈那么多年,但他心里像是向着本家小姐的。
沈至欢点点头,道:“倘若她今日再来,你就说是我不同意。”
刘管事点了点头,道:“老奴明白了。”
沈至欢合上账本,道:“府里这个月要缩减开支了,你看着控制一些。”
“那夫人那边要是问起……”
“你就说是我吩咐的。”
“是。”
又交代了些杂七杂八的别的事之后,沈至欢站起身来走出了账房。
外面蝉声阵阵,灼热的日光透过树缝打下斑驳的阴影,账房离轩月阁不远,府里的帐大多都是刘管事在记,但沈至欢每隔十天都会查一查帐。
主要还是防着李艳芬那个女人又拿着候府的钱挥霍无度,如今她的父兄皆不在京城,家里唯一能制住李艳芬也就剩她一个。
李艳芬对李书锦就像对亲生女儿一样,供菩萨一样供着她,花在李书锦身上的银子比沈至欢这个嫡女都多。
李书锦虽然说来是候府的表小姐,但是在外名声却一点不比沈至欢差到哪去。
毕竟见过沈至欢&
#30340;人还是少数,相比于沈至欢这种好像已经美到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众人还是更喜欢安静贤惠,温柔小意的李书锦。
背景不似沈至欢那般显赫,娶回家来也不必担心外家的压制,更不必捧着供着生怕惹她不高兴。
同沈至欢这个空有绝世美貌却要被迫进宫伺候皇帝的人来说,不知幸运了多少。
而可笑的是,她沈至欢是候府嫡女,而李书锦只是个连庶女都算不上的,来自小山村的农家女。
走过垂花门,沈至欢便远远的看见一个穿鹅黄色衣裙的女子站在她的院门口。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沁兰提醒道:“小姐,是表小姐。”
沈至欢嗯了一声,脚步没停,略微走近了些,李书锦便朝沈至欢扬起个温柔笑容,道:“表姐!”
沈至欢的态度显得有些冷淡,她睨了她一眼,随口道:“有事说吧。”
李书锦闻言忙将手里的食盒抬了上来,笑意盈盈道:“表姐,这个是我亲手做的板栗糕,姑姑说很好吃,我就想着拿来给表姐你尝尝。”
沈至欢看了一眼李书锦手里的红木食盒,道:“一直在这等我?”
李书锦低下头,默认了这点:“也没有等多久的。”
沈至欢抬头看了看正盛的太阳,又注意到李书锦泛红的额头上细密的薄汗,唇角扬起了笑,她示意沁兰接过李书锦手里的食盒,道:
“接了,可以回去了。”
炎炎夏日,一个娇小姐在她门口等了那么久,她竟也不请人进入喝口凉茶,就让人灰头土脸的回去,好像只当李书锦是个来送东西的小丫鬟。
前头说人家连狗都不如,后头又不给一点面子的拿人当丫鬟,妥妥的是欺负人了。
李书锦亦有些难以置信,她微微睁大了眼睛,一双眸子像含了水一般,委屈的看着沈至欢。
沈至欢丝毫不为所动
沁兰拿了食盒,沈至欢同李书锦擦身走过,真的不打算管她。
李书锦略有些僵硬的站在原地,这处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她在这站了有一会儿,丫鬟婆子们该看的都看到了,出去乱说是一定的,属实是有些狼狈。
沈至欢不在乎那点欺负人的名声,但李书锦这般被传出去定然是要被取笑的。
才走出去没几步,忽而听后面一声惊呼:“表小姐!”
沈至欢回过头,看见身形瘦弱的李书锦正歪着身子被一名女使扶着,面色发红,额上泛着细汗。
女使道:“小姐,表小姐好像中暑了!”
李书锦半阖着眼神情虚弱,气若游丝 道:“表姐……”
沈至欢:“……”